贺子达:&ldo;什么?你在老财家干过?&rdo;
石娥点点头。
贺子达&ldo;霍&rdo;地站起来:&ldo;以后,你在我这儿什么都别干,做饭、烧水、洗衣服,让我和老号长自己来,忙不过来还有警卫员。反正不允许你干。你干,我从里到外浑身不自在,妈的,成侍候地主了!听见了吗?!&rdo;
石娥又在发抖。
贺子达:&ldo;你抖个啥吗?简直……去吧去吧,睡觉去!&rdo;石娥转身逃了出去,在门口还绊了一下。
贺子达嘘出一口粗气:&ldo;简直是受罪!&rdo;
公园。石桌两侧的石凳上,坐着谢石榴、楚风屏。楚风屏述说着。谢石榴的眼睛瞪得老大。
夜已渐深。田妻慢慢从床上爬起,她看看身边睡梦里还在笑的小碾子,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看床头的美食佳肴,抓起一个包子刚想咬,又狠狠地丢下,瞪着眼睛,甚至有些仇恨。她打开自己的围裙包,扒拉着里面的枣,嘴里自语:&ldo;一个好的也没有……大碾子,命中注定你是吃不上娘的枣了……&rdo;田妻流下泪来。
贺家。谢石榴回来了。他摸着黑走到大碾子的床边,掀开蚊帐,好一阵端详,口中喃喃着:&ldo;小碾子,你不姓贺,你姓姜啊!杨仪的孩子到底还是没有留下来……&rdo;石娥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沉沉的。谢石榴重新掖好蚊帐,连连叹息着,一瘸一拐地走出屋去。
圆圆的月亮。月亮下是幽幽的群山。
贺子达真正的儿子在院中的竹床上睡着了。七八头小鹿也在他身边睡着了。床边,根儿仍是少妇装束,她仰靠在竹躺椅上,望着高挂中天的月亮,轻声唱着一首若艾若怨的台湾山歌。
唱完,根儿把鹿儿的胳膊用布单盖好,轻声说道:&ldo;鹿娃,你以后叫我妈妈,好吗?&rdo;
晨。贺子达登车上班。谢石榴紧跟着领着大碾子走出来,对石娥说:&ldo;我带小碾子逛大街去,差不多半天吧。&rdo;
谢石榴领着大碾子出院门,走过街角,一辆吉普等在那儿。楚风屏坐在车上。
谢石榴也不言声,直接上车。吉普车立即启动。
&ldo;小碾子!&rdo;楚风屏一把将大碾子搂在怀里,左亲右亲。
&ldo;唉!&rdo;谢石榴叹息一声,&ldo;难为你和崽子做出这么大牺牲,可贺伢子还蒙在鼓里,动不动要吃了崽子似的。&rdo;
楚风屏:&ldo;老号长,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了他们两个,也为了工作,你千万别露了馅。&rdo;
谢石榴又叹一声:&ldo;这回我倒成了钻进贺伢子家里的特务了。&rdo;
汽车在马路上穿行……
车刚在姜家门口停下,于妈叫喊着跑出来:&ldo;楚同志,田嫂和大碾子不见了!&rdo;楚风屏大惊,边往田妻屋里跑,边问:&ldo;怎么不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