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我曾听人说过。”
长生不明所以,“谁?”
“鬼畜。”话落,一休的目光追随过来,意味深长。
…………
长生坐在彤鹤的背上,发丝随风轻扬,在和煦的阳光下微微出着神。
方才的一幕对话,让她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来,一休意味深长的眼神依然浮现脑海,这让她感到不安……为何一休要故意提及鬼畜,就算鬼畜也曾说过这句话,就不能是巧合吗?一休为何好像笃定了一般?难道不只是巧合?既然不是巧合,鬼畜如何说出这话的,难不成……鬼畜也是个穿越者!?
怎么可能!
哪有穿越者混得那么惨的——想征服世界,结果却被世界征服,还成了天下公敌,最后还被同盟背叛,被世人围歼至死,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繁杂的思绪在长生的脑海里头一一划过,当时也顾不上震惊,只能随意找了个理由,说是不记得在哪本书中看到过,也不知道他们信了没有。真的挺冤枉,长生哪里知道鬼畜也曾经说过这句话,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
呵呵,这理由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仅凭一句话,就断定鬼畜是穿越,那也太过武断,还是先保留意见吧。
“尊上,已经到了。”
一旁千琴的低语,唤醒了长生的沉吟的思绪,千琴坐在自己的灵禽上面,跟着她飞到了这沉渊河水之上。长生跟随着流动的风俯瞰过去,大地一片苍茫,沉渊河就像一条黑色的玉带悠悠浮于其上,烟波浩渺,在这明媚的日光下,无风也无浪,闪着透亮的光,缓缓流向东方。
这就是大浩的母亲河,安静祥和,岁月无澜,千万年来始终如一,很难想象她暴怒时的样子,长生细细的看着沉渊河的每一次流动,每一次回转,每一次水花,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关注这条河。
立在天穹之下,头顶偶有浮云飘过,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世间宁静极了。想放声高歌,却又想安静从容,她难以决断。既如此,何必纠结,不如归去!
于是长生纵身一跃,从这万丈云空坠落而下。
“尊上!”长生的凌空一跳,吓到了千琴,正准备跟着往下跳,却在脑海中听到长生平静的声音,“无事。”
长生像一朵花,一片叶,那般轻盈,落入这黑水中,任由河水淹没自己,水下的光线折入水底,像附加了一道光晕,绚丽明亮,如置梦中,衣带裙裾飘摇成一朵花,她看到自己缓缓下坠,感觉到鱼儿在她的耳旁掠过,带着微痒的水流,听到螃蟹啃食水草的声音。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水底的一切还是那么令人沉醉,宁静到想要一睡不醒。似曾相识。是了,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画面。
沉渊,沉入深渊的你为何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呢?
随波逐流的我是否真的能到达幽冥?
索性不去想,长生仰躺在水中,任浪潮把她带向未知的远方……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浪涛把她抛向岸边,方才如梦初醒……
控制着河水把身体往上浮去,一出水面,河水瞬间化成了黑色,不复在水中的清澈,变成黑珠从长生周身卷下,露出纯白仙衣,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却又在这黑色的背景下,纯到妖冶。
飞在空中千琴见到此情此景,也由衷的感叹,美人如斯,令天下多少男子为之痴狂。她赶跑了心中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命着坐下飞骑落到岸边,轻声呼唤,“尊上……”
长生坐于黑玉水面上,闻言睁开双眼,起身,一袭白衣,如幽月般站在水上,她望了眼着天边的昏黄的落日晚霞,问道:“现在何时?”
“回尊上,已是酉时。”
“才酉时啊……”长生有些恍然,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已过百年呢。”大梦初醒,不知今夕何夕。经过这河中漂流的短短几个时辰,她的心境竟有所上升,许是了却了一个小小的心结吧。
长生感受一番后,旋即回过神来,又问:“此地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