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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这使我非常尴尬。父亲怀着好奇把它捡了起来，打量着这枚金币。然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头微微向后靠，就好像被人打了耳光似的。在停顿了很长一会之后，他说道：

&ldo;你看，&rdo;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轻柔。&ldo;这就是愤怒的结果。可怕的暴行。&rdo;

&ldo;是的，&rdo;我回应到，想要尽快结束这个对话，恢复到刚才那种温暖的感觉中去。&ldo;母亲告诉了我发生在大教堂中的谋杀。真是太可怕了。&rdo;

&ldo;的确如此。谋杀没有借口，不管理由是否正当。这种暴力是非常可恶的，是在上帝面前发生的最肮脏的事情。&rdo;那枚金币还在他手上拿着，在微弱的光亮下闪烁着。&ldo;她和你谈起过这背后的事情吗?&rdo;

我想了想，但并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我起初以为他指的是这枚金币。&ldo;背面?&rdo;

&ldo;洛伦佐。对他被谋杀的弟弟的爱，使他在此后的日子中变得非常疯狂。&rdo;他闭上了眼睛，回忆着。&ldo;五天中死了八十个人。他们中有些是有罪的，但大多数都是因为他们不幸和这些人是亲戚。他们被无情地拷打，被肢解，血淋淋的尸体被挂在议会大楼的窗外。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可怜的亚科波的尸体的吧……&rdo;他战栗着，惊骇得说不出更多话来。

&ldo;这一切都是徒然无功的，哪怕是一条河的血也无法使朱利亚诺复活。&rdo;他张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ldo;孩子，在你身上有复仇的品性。记住我的话吧，复仇得不到好处，只有向上帝祈祷才会带给你好处。&rdo;他把这枚冰冷的硬币放在我手中。&ldo;每次你看到它的时候，希望你能想起我今天说过的话。&rdo;

我低下了眼神，温顺地接受了这个惩罚，同时我的手立刻握住了我的宝贝。&ldo;我会的。&rdo;

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终于起身了;我跟着他走了出去。

&ldo;您吃过饭了吗?&rdo;我问。

他摇了摇头。

&ldo;那我们去找厨子吧。&rdo;

在出去的路上，父亲提起我的灯，叹息道：&ldo;上帝会帮助我们，女儿。上帝会保佑我们再也不会屈服于我们的愤怒。&rdo;

&ldo;阿门。&rdo;我说道。

第12章

那天晚上扎鲁玛去休息之前，我找到她，并把她拉到我的小屋子里。背手把门关上，我跳上小床，两只胳膊抱住膝盖。

狂野的卷发从她的辫子中逃逸出来，在手中蜡烛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怪诞、摇曳的微光使她的脸发光，非常适合我想听到的可怕故事。

&ldo;告诉我关于亚科波大人的事情吧，&rdo;我哀求着。&ldo;父亲跟我说他们亵渎了他的尸体。我知道他们处死了他，但我想知道得更详细些。&rdo;

扎鲁玛不同意。通常，她都会非常愿意把这样的事情说给大家听的，但这件事明显困扰着她。&ldo;对小孩子来说，这个故事太恐怖了。&rdo;

&ldo;所有的大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妈妈。&rdo;

&ldo;不，&rdo;她说，语气非常地急促，差点吹灭了蜡烛的火焰。&ldo;你怎么敢用这种事打扰她。&rdo;她皱着眉头，把蜡烛放在床头柜上。&ldo;你想知道什么?&rdo;

&ldo;他们对亚科波大人的尸体做了什么……还有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并没有行刺朱利亚诺……那么他们为什么杀害他呢?&rdo;

她坐到我的床沿上，叹着气。&ldo;对于这些问题，答案可不止一个。老亚科波&iddot;德&iddot;帕奇是帕奇家族的族长。他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人，每个人都尊重他。他曾经是一个骑士，你知道，这也是人们称呼他为大人的原因。他并没有发起策划谋杀梅第奇兄弟的密谋，我觉得当他发现有没有他的参与，其他人都不会停止的时候，他也就被说服了。&rdo;

&ldo;你的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谋杀朱利亚诺的时候，敲响了大教堂旁边钟楼里的钟?&rdo;

&ldo;是的。&rdo;

&ldo;这就是他们给亚科波大人的信号，让他骑马到议会大楼去，召集人们一起来反对梅第奇家族。他雇佣了将近一百名佩鲁贾士兵来帮助他扫荡议会大楼;他以为市民会帮助他。但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执政官们从议会大楼的窗户里向他和士兵们砸石头;人们抓住他，高声叫嚷着：球!球!。&rdo;

&ldo;因此，在他被抓住以后，他们把他吊在议会大楼的窗户外‐‐就像弗朗西斯科&iddot;德&iddot;帕奇和萨尔维亚蒂一样。因为他的贵族头衔和人们对他的尊敬，他是第一个被允许对他的罪行忏悔的人，并且得到了最终的圣礼。后来，他被葬在圣十字街的家族墓地里。&rdo;

&ldo;但是一个流言却兴起了，说在他死前，亚科波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圣十字街的修士们变得恐惧起来。他们把他的尸体挖了出来，重新埋在城墙外面一块很不神圣的土地中。在他死了三个星期以后，一些小混混把他的尸体挖了出来。&rdo;

&ldo;在他下葬的时候，脖子上面依然还套着绳索，因此，这些小混混就拽着这个尸体满城市地跑。&ldo;她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继续她的回忆。&ldo;他们嘲弄他的尸体，就好像它是个木偶。他们把他的尸体带到他家，用他的头撞门，假装他想要进去。我……&rdo;她声音颤抖着，睁开了眼睛，但是并没有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