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生活,很容易磨掉普通人的棱角,让人失去梦想,失去快乐,失去幸福。我想,也许经历一些生死,人们才会深刻体会到幸福,理解希望的真正含义。
胡思乱想一阵,来到寝室楼下,将破旧的自行车锁好,匆匆上楼,回到寝室。
我的寝室在四楼,一个数字非常不吉利的楼层。不过我的寝室号却非常好,418‐‐死了也要发!态度多么坚决的数字啊!每当来到寝室门前,我都会幻想,推开门之后,发现寝室里堆满钱山,将寝室照得红彤彤的。那种景象,一定美死了。
这次也是一样,我站在寝室门口幻想了一会,脑子里塞满红色的钞票,然后美滋滋地推开寝室门。
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呛得我思维一顿,脑海中的钞票顿时化为乌有。
走进寝室,我重重关上门,骂道:&ldo;老大,你这个掉粪坑的混蛋,又不洗脚!&rdo;
寝室老大,名叫翟超,一双臭脚独步天下,偏偏不爱洗脚。每次回到寝室,只要他一脱鞋,清新的空气瞬间被污染。寝室的另外两位兄弟和我对他的臭脚深恶痛绝,经常像亲妈一样督促他洗脚。但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了,翟超这老货仍然没养成每天洗脚的好习惯,经常被我们臭骂。
我们将他的脚臭味说成腐臭,每次见他回来,总要开玩笑,说这位喜欢踩腐烂尸体的老货又回来了。用如此重口味的话来刺激他,是想帮他养成洗脚的良好习惯。可每次我们开玩笑,他总会发挥自己大大咧咧而又恬不知耻的优点,对我们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然后和我们打成一片,为我们讲述他今天又看见了哪些美女。
翟超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会生仍何人的气,也不会让人对他生气。
听见我的叫骂,翟超从床上滚起来,笑嘻嘻地看着我:&ldo;咦,明天没课啊,你怎么回来了?&rdo;
&ldo;明天没课?&rdo;我愣了一下,被他成功转移话题。
&ldo;对啊,老三、老四刚走不久,说去网吧玩个通宵,晚上不回来了。正好明天没课,睡懒觉。&rdo;翟超说。
&ldo;靠啊,我以为明天是星期五呢!&rdo;我拍着脑袋懊恼地叫道。
如果不是记错了时间,我怎么会在今晚走树林的小路?又怎么会遇见女鬼?更不会与沈语慈相遇,徒增闷气?
&ldo;哈哈,白痴!&rdo;每当寝室的人犯了低级错误,翟超总要用这句话鄙视一番。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扔在他的脸上:&ldo;是不是认为我也不会回来,你才嚣张地不洗脚?&rdo;
翟超捡起掉在床上的香烟,摸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陶醉地点了点头。
&ldo;你妹!&rdo;我愤愤地骂出两个字,然后也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
时间不大,寝室里弥漫着脚臭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寝室里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老三、老四在的时候,我们还能打打牌,消遣一下。如今却是二缺二,玩什么都凑上不上局,干脆躺在床上闲聊。
老大又开始讲述他今天在学校里闲逛发现的美女,并在我保证不泄露出去的情况下,将美女们的班级透露给我。这是他的喜好,最爱收集他认为的美女们的班级,以及qq号、手机号等联系方式。
对他的这种恶习,我们经常嗤之以鼻,却又无法抵挡美女们的各种联系方式诱惑,总是哀求老大赏赐一些,以便我们大撒渔网,捞个女朋友什么的。可惜,都一个学期了,我们四个人,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一段毫无营养的闲聊之后,我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到最后,只记得翟超仍在滔滔不绝,而我的意识已经模糊。
不知自己迷糊了多久,忽然感觉头皮有些发痒,就像有人将手指伸进我的头发,总在一个地方不停地轻微搅动。那种难受劲就别提了,仿佛发痒的地方,和我的心脏之间,有一根奇怪的丝线相连。头皮发痒,心脏也跟着发痒,甚至连牙根都痒得厉害。
恍惚间,我用手在发痒的地方蹭了蹭,效果显著,不再发痒。顿时安心,将手臂收回温暖的被窝,打算做个美梦。
哪知道时间不大,那个地方又开始痒痒起来,比之前更甚。
被打扰睡觉是一间非常令人生气事情,处于迷糊状态的我用力皱了皱眉头,再次伸出手,狠狠地在头皮上挠了几把。痒感顿时消失,头皮有些疼,是我用力过大了。不过这个时候,疼的感觉,比痒的感觉好很多。
我又一次满意地收回手臂,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头皮上的痛感渐渐消失,在消失的刹那,痒感再次来袭,比之前更猛烈。这一次,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患了皮肤病,全身麻痒难当。而麻痒的源泉,正是头皮的某处!
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向来秉承这个原则的我顿时火冒三丈。意识猛然清醒,呼地坐起来,右手握成拳头,在痒处用力敲了三下。
&ldo;咚咚咚&rdo;!
三下敲过,我脑袋一阵眩晕,用力过度,差点把自己敲晕。我甩了甩头,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与此同时,头皮上的麻痒感消失,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重重地用鼻子喷了口气。心想寝室只有翟超和我两个人,这家伙不是自己睡不着,看我睡得香,给我捣乱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