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不是太“偷偷”,因为就连jv都难得回头管了一次闲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丁之童再一次主动示好,解释说:“我抽中了今年的马拉松!”
jv也还是像平常一样没接她闲聊的话茬,只是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
丁之童悻悻,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甘扬说要去跑纽马的时候,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就这样,两人约好了周末见面。甘扬预计周五傍晚从伊萨卡出发,晚上十点左右到达曼岛。丁之童也难得一天早下班,无视jv的眼神,七点钟离开办公室,赶回公寓洗烘了衣服,打扫了房间,然后环顾四周,又想到了些别的准备工作。
像她这样的人,不管要干什么总是先从理论入手,于是便在网上搜索了一把,诸如五个让男人无法抗拒的接吻技巧,十件男人喜欢女人在床上做的事之类的十八禁内容。
十点钟不到,外面传来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速成中的她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跑到门口,抱住了才刚进屋的那个人。
甘扬被这突然而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懵,丁之童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做不大来这种飞奔过去,投入怀抱,然后献出香吻的动作。但要再反悔却是来不及了,甘扬已经几下甩掉书包和外套,一把拥住了她。
这一次的分别更久了,甚至连视频的机会都没有,彼此之间的渴望更加浓郁,又有一丝陌生的刺激感在其中,既熟悉,又崭新。不光是因为离别和想念,还因为她的主动。
像第一次那样,他们一起淋浴。但又跟第一次不同,是她先抚摸着他,嘴唇碰触他的嘴唇,再启齿轻咬一下,告诉他我想要你。是她让他到床上去,却没有给他主场的位置,跨骑在他身上,再俯身下去吻他。他被她弄得有点痒,又有点不好意思,试图翻身换一个姿势,但她却不许,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再一点点地吻下去。
直到他目光渐深,口鼻的喘息和喉间的呻吟一点都不藏着,全都叫她听见,甚至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人听的,低低的,粗哑的,尾调轻轻扬起。
直到他忍不住翻身过来反制,可刚刚进去就觉得自己要交代了,只好停下来控制一下节奏。她躺在凌乱的床单上看到他的脸,眉眼和嘴唇都在为她沉迷,忽又想起那种彼此需要的感觉,原来不光是需要,她竟还能让一个人有如此极致的快乐,那种心里上的快感和满足难以言喻,以至于她自以为领会到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真谛。
直到最后突然急促起来的动作和不管不顾的冲撞,床头的落地灯开着,柔光下交织着的是两个人年轻的身体,沁出薄汗,像撒上的一层金粉。
事后,他帮她擦着头发,又凑到她耳边问:“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丁之童趴在那儿脸都红了,心说这是要进行什么羞耻的对话?刚才虽然是她干的,但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喜欢吗?”她尽量稳住。
甘扬不答,把她反过来对着自己,这才看着她问:“这么主动……不是因为这几个礼拜冷落了我,怕我不高兴吧?”
丁之童也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摇头。
甘扬又问:“就是因为你想这么主动?”
丁之童还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点头。
他这才笑起来,心满意足地靠到背后的大欧枕上。
“你这是什么淫荡的表情?”丁之童捏他的脸。
甘扬抓住那只手,把她整个人带进怀中,说:“我高兴也不行啊?”
丁之童头枕在他胸口,连续两周的加班和方才那一番运动好像把她所有的能量都用完了,一动也不想动,只剩下一个问题要问他:“那我这几个礼拜冷落了你,你有没有不高兴?”
甘扬抚摸着她裸露的手臂,摇头说:“没有,就是心疼你加班这么辛苦,以后估计还是会这样。”
丁之童习以为常,喃喃地说:“分析师嘛,什么worklifebalance,不存在的,至少得升上vp才能有生活……”
“那得多少年啊?”甘扬感叹,“你就没考虑过换个工作?”
这一问,丁之童不曾回答,眼睛已经闭上,像是睡着了。
周六晚上,甘扬搞了个暖屋趴,叫了王怡来吃饭。丁之童请了宋明媚,也给冯晟发了消息。但冯晟回说自己下周要考交易员资格,正在闭关抱佛脚,就不过来了。
丁之童知道那个考试,70分及格,最多考三次,是交易楼层的硬性要求,一般都会写进合同里,入职三个月之内必须通过,过不了的就得走人。当然,像冯晟那样的人是不可能通不过的。之所以不来,大概总有别的原因。
那边果然又补充说明:组里的人都压我高分,说这种标准化考试,中国人平均90以上。
tradgfloor的陋习,一帮职业赌徒,什么都要赌。丁之童看得笑出来,鼓励了一句:别有压力,你可是考神啊。
冯晟回:那就借你吉言啦。
于是,到了周六晚上,就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了顿火锅。
窗外飘雪,屋内暖锅沸腾,五花腱,牛舌,牛肉丸,锅底就是清汤加姜片,蘸酱是中国店买的沙茶酱,再拌上甘扬做的炸蒜末。
吃到一半,突然起兴祝酒,甘扬拿着一杯几乎都是汤力水的金汤力,用播音腔念道:“丁之童和宋明媚在华尔街工作,王怡在哥大读博,我在全聚德卖烤鸭,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