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桐要被他气笑了,只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是个伙计,再脏再累的活儿也得干,比不得祝大人。”
祝景澜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可以不干的。”
黄之桐反驳:“不干,就没得饭吃。”
祝景澜却又不吭声了,并不计较她说的是真的假的,接过火把继续赶路。
二人还和方才一样,一前一后的走回了农舍。
华成的拖着腹泻的病躯来给祝景澜屋里生了火炉,烧了热水,然后回自己住处养病去了。
而黄之桐这边,进屋依旧是冰冷的空间。
自己忙着引火,打水,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把室内冷气慢慢赶走。
祝景澜已经脱衣躺下了,听见那边动静还没停。
又折腾了一会儿,那边忽然传来尖叫声:“啊~~~,啊~~~,”
祝景澜本能的起床披上衣裳跑了过去,推门,门从里面插上了。
他拍门:“出了何事?”
门从里面打开了:“哎呀,吓死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小窦一边打开门栓,一边惊呼着。
祝景澜忙问:“怎么了?”
小窦颤颤巍巍的指着床榻上:“好多老鼠!”
祝景澜吁出一口气:“老鼠有何惧怕的?!”
小窦还是一副惊恐的样子:“好多老鼠,好多!”
祝景澜走上前去,床铺上果然躺着一堆老鼠,大大小小五六只,都是死的,一动不动。
他寻了屋里一块抹布,拎起一只死老鼠放在灯前,老鼠早已死亡多时,但身体依然还没僵透。鼻眼变形,身上没有伤痕,还有一种不算浓烈的药味。
他转头问小窦:“你屋里放了老鼠药?”
此时小窦站在门后,门还开着,冷风吹进来,小窦只穿单薄的棉衣,抖的厉害。
听他问话,颤颤巍巍答道:“在老鼠能进来的地方都撒了,但是老鼠进不来的,都封好了。”
有些语无伦次,祝景澜还是听懂了,她这屋里极少有老鼠进来的,而且一次进来这么多。
他又往床铺上看去,被子胡乱的掀开,死老鼠都搁置在被褥上,边上一个跌落的汤婆子,被褥已经打湿了。
想必是她掀开被子准备放汤婆子,见到了老鼠,吓的把汤婆子也丢床铺上了。
这么怕老鼠,平日里一定是防的很严实。他又看其他地方,屋里没有任何吃食,打扫的很干净,器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有窗户那里闪了一丝缝了,但不像老鼠挤进来的样子。
遂问道:“今日窗户没关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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