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澜在郊外待了不少天,把京郊大营里的狐朋狗友都拜访了个遍。又避开众人视线在六殿下乡下的私宅里待了两天。
等回到将军府里,先去母亲院子请安,屋里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他不禁问道:“母亲如此情形,可有喜事?”
冯夫人满脸堆笑的招呼他:“澜儿快坐,可不就是你的喜事。你的婚事啊国公府允了。”
“允了?这么快!母亲大人办事太稳妥了!”祝景澜有些开心的奉承母亲。
“那是!国公府,你祖母和父亲也是同意的,让我自己做主即可。将将我才从赵侍郎家中回来,又去了一趟了有名的媒婆韦婆子家一趟。四月初六就上门纳采,咱们得抓紧准备礼品。”冯夫人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祝景澜倒有些意外:“母亲,前几日孩儿还听说国公府婉拒了许多提亲的人,怎么答应咱们这么快!”
他心里还暗自得意,是不是七姑娘心里也瞧中了他,所以答应了他们府上的求亲。
冯夫人知道儿子想的是什么,但以她对儿子的了解,这事儿应该好说:“那是两个年岁小的,娘给你求的是年长一岁的五姑娘,娘见过她······”
“母亲,孩儿要求的是七姑娘,您知道的!怎么改成了五姑娘?”冯夫人还没说完,祝景澜从椅子上站起来。
冯夫人见儿子有些失态,忙使眼色让屋里人出去,耐心的规劝儿子:“澜儿,娘知道你想要求七姑娘,可是七姑娘暂时不说亲事,你得等到猴年马月。如今国公府里只有五姑娘和表姑娘。你就回来这个把月,娘思量只有五姑娘最合适。”
“母亲,孩儿愿意等的,您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趁婚事还未定,作罢了吧。”祝景澜心里还有期盼。
“这婚事是母亲托了赵侍郎夫人求的,国公爷亲自点了头的,怎么作罢?你让将军府以后在京城怎么立足?”冯夫人先震住儿子,再慢慢哄劝:“那五姑娘我见过的,品貌和七姑娘不差什么,只是父亲出身低了些,可深得国公爷喜欢。”
又把她知道的国公府的事情还有从表姐那里听到的都讲给儿子听。
祝景澜自是不信七姑娘会存了攀高枝的心,也坚信在湖边给母亲摆脱囧境的时候,五姑娘是故意在母亲面前露了脸。
府里未有婚约的七姑娘的姐姐可不就是五姑娘!她早就盘算着要嫁给他,他可是亲耳听到的!
一定是她故意散布了七姑娘的流言,亏的七姑娘为了她还婉拒了那么多人的求亲!
这种后宅的事情,兄弟阋墙,姐妹不睦,相互陷害,他不是没听说过,可是他们家后宅安宁,母亲单纯了些,耳根也软了些,才着了别人的道。
祝景澜知道母亲性子软,是个容易被人左右的人,故而哄劝母亲:“母亲,五姑娘未必如你看到的那样贤良。孩儿心里有七姑娘,这门亲事不能定。您还是给儿子求娶七姑娘。”
可是冯夫人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求不了了,哪有这样求亲的?国公府不会把七姑娘许给你的。娘也丢不起这个人,娘就是觉得五姑娘好。再说你祖母年岁大了,她可是盼着你早日成亲的。”
祝景澜从未见过母亲这样任性,也有些不悦。可是母亲说的也没有错,这样一来,七姑娘他是再也无法求娶了,而祖母的身体真的不太硬朗。
平生第一次对母亲说话生硬起来:“母亲觉得好,母亲做主吧。”
冯夫人第一次见儿子这样对她讲话,不由委屈起来,自她进了这个家门,莫说将军时常不在家,在家也不能给她撑腰。家里都是婆婆做主,她说话做事从来没有分量。
即便搬到京城,婆婆也是经常在府里下她面子,直到后来婆婆病了,管是事儿少了,她才有了出头之日。
与国公府结亲,将军已经点了头。她唯一拿主意的事情,不过是挑哪个姑娘,儿子却万般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