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雨幕下,江允肤白如月,长卷发在伞下未沾一滴雨,削尖似的下巴懒洋洋地微抬起,小鹿眼柔柔得像淌了雾气,红唇嚣张地轻启。
“抱歉,我来晚了。”
侍者收下伞,等候多时的nail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她身边,红白色的纱裙裙摆微拖着地,娇弱的蝴蝶骨上束着礼服特制的蝴蝶结,背影单薄。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却是张扬得,像颗小太阳,光芒万丈得有些刺眼,就像自带了“仙女登场”“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本美女”“没办法,老娘就是这么美”的彩虹屁特效弹幕,高跟鞋踩得摇曳生风。
江允的排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男生们并没觉得有什么,乐意看见美女出场,而到了名媛圈那,就成了:
“婊死了婊死了婊死了婊死了!!!”
“为什么那件高定我去巴黎时,品牌方没给我,原来是在她身上!”
“以为自己是巨星?好笑哦。”
“爸,妈,”江允接过nail递来的琴盒,迎面走向最中央的齐霜和林庭,乖巧一笑,再看向董曼,缓缓道:“阿姨。”
“……”
董曼表面微裂,在看向稍后跟进来的江祁,维持着体面的笑容,“阿执怎么不来?”
齐霜道:“他今天有事,赶不来,抱歉了。”
林庭则对江允道:“下次让他早点把行程空开,让他陪着你。”
“没事,”江允道:“他手头有病人,走不开嘛,这种场合……”
她盯着满场的妖艳贱货,道:“我来替他应付就好。”
拍卖会的负责人走上前来,“太太,先生们,拍卖会即将开始,开头的独奏环节也该要准备了。”
江允:“我就过去。”
“等等,”董曼叫住她,让人拿上来一个深棕色的琴盒,打开,露出一把经人重新修饰后,旧中藏新的瓜乃利名琴。
“岁岁,这把琴是我去年在意大利拍下来的,它的前任使用者是帕格尼尼,你应该比我了解它的珍贵,”董曼道:“我让人调好了弦,算是我来深城送给你的一份礼物。”
一把两千万美元的小提琴,已经不能用昂贵来形容了,它的价值和地位已经快赶上文物。
江允不奇怪她会讨好自己,但没想到是送上这么一份礼物,她挑眉,手依旧抱着自己的琴盒,“阿姨,我有自己的琴了。”
董萱走上来,善解人意道:“岁岁,你的那把琴太久了,正好待会你要上台,不如就用妈妈的这一把?刚好配你这一身行头。”
江允:“哦,你是觉得我的琴廉价,上不得台面是吗?”
“……”
暗中偷听的艾薇和张汀: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怎么会,”董萱道:“都是给你的心意,岁岁,你不会不懂吧?我让人送到休息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