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蔡国到息国是十几日的路程,这一路上陈妤和送嫁的卿士商量,如今中原并不太平,谁知道哪天诸侯联军就和楚军打上,夜长梦多还是快些赶路到息国算了。
陈妤表面上是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就是在恶心蔡侯。蔡侯都三十好几的年纪了,都能做祖父的岁数,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
若不是蔡陈两国国力相当,还需要互相扶持,她当时就一杯酒泼在借酒发疯的蔡侯脸上。
想着她不免想到妘(云)竟然嫁给了这么一个色鬼,心里也急。君夫人要抖起来,还要等到自己儿子做国君之后去了,可是妘这么一个如花少女竟然配那么一个好色老头子,陈妤简直在心里把陈侯给骂了个要死。
等到蔡侯死,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她坐在帷车中,闭上眼。
此时春寒已经渐渐散去,气温已经回暖,带着些许暖意。她身上也换上了素纱襌衣。
“公女,到息国了!”御人在城门前拉住马缰,兴奋的对车中的陈妤说道。
陈妤身边的傅姆一听到了息国,立刻喜上眉梢,陈妤在蔡国公宫中遭遇蔡侯调戏一事,让傅姆根本不想陈妤在蔡国多呆,听到已经出了蔡国到了息国,立刻就高兴起来。
陈妤伸手将垂下来的帷裳撩起来,看到那边的息国城池的城门,果然中原还真的是大同小异。
送嫁卿士早就派人过去,过了不一会儿当地的大夫就来迎接了,安排他们住进城邑内的传舍中。
她已经到了息国境内,就等息侯派出卿来逆女了。
天子诸侯娶妇不会亲迎,而是会照着礼法派出卿或者是大夫代为逆女,娶的是正妻就派卿,若是妾妇就派大夫。
当地的大夫对着陈妤这位准君夫人很是殷勤,馆舍之内干净洁整,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吾子且在此处等到。”大夫在陈妤面前弯下腰来,态度很是恭谨,“国君派卿前来应该也只是这么几日之内了。”
陈妤经过这么一个多月的赶路,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结果大夫这么一番话,好像是一根针刺在她皮肤上,算算从息国的国都到这里的确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是说,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和息侯成昏了?
她到房舍内休息的谥号,整个人都是呆滞的。这昏礼自然是繁琐累人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她还得去和息侯做那个什么事!
陈妤哀嚎了一声倒在侍女给她铺好的寝席上,她这个身子满打满算也才十四五岁啊,十五岁都还差那么一丁点,真的就在这个年纪和男人那什么了,受伤的一定是她啊!
这会可没有什么妇科,抗生素之类的药物连个影子都没有,二十六岁的男人和十四五岁的少女……
息侯已经可以去坐牢了。
陈妤悲愤的一口咬在寝衣(被子)上,她不要,坚决不要!
先别说息侯可以睡她的妹妹和远房亲戚,就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她也不能和息侯做真夫妻。至于养育嫡子以奉息国的先祖宗庙之类,她不急,她真的不急啊,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过早开始行为还有怀孕,对母体简直是百害无一利。
她是被嫁到了息国没错,但是她才不会傻兮兮的真的为息侯奉献了。
还是祈祷她的那些远房亲戚们都是长好了的大姑娘吧。
好像也不行,莫名的有一种推别的女孩入火坑的感觉……
陈妤纠结好一会,最终把自己给埋到寝衣里头去了。
果然如同那位大夫所说的那样,息侯从国都很快派来逆女的卿,负责送嫁的卿士得知息侯这么快派人来,笑得皱纹里头能够夹蚊子了。
陈妤很能理解,送嫁并不是一件轻松事情,这一路上还要负责一行人的安全,要是早些礼成,卿士也能早点回陈国去。
逆女中又有许多繁缛的礼节,这一次去宛丘,她身边的人都高兴的很,不过傅姆却是吩咐寺人贯要看好她,甚至晚上傅姆也不和那些侍女们一起去玩博戏了,直接就睡在她寝室旁边的侧室内。
“公女,这次去息国的国都。”上了帷车后,傅姆在陈妤耳畔叮嘱道,“莫要被息侯轻易看了容貌。”
“嗯?”陈妤听到傅姆这么说顿时有些好奇,“为何?”
“恐有非礼之事。”傅姆叹了口气解释道,自从出了蔡侯这么一件事,傅姆就是对着息侯也不敢掉以轻心。
“非礼?”陈妤回过头来看着傅姆。她一转眼很快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