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越拍了拍袖口的灰尘,一双美眸含着笑意,“倒是凑巧,竟然碰上小晚儿了。”
薛亦晚拿他没辙,皱了皱眉,“你也太过放肆了,这里虽说只是个太医府邸,可你是什么身份?被人拿住了又是怎样一个光景?”
“嗯……所以,小晚儿还是在担心我?”穆子越嘴角上扬,“今夜这里不会有旁人了,小晚儿不如陪我赏一次月?”
知道薛正平肯定清理过下人了,薛亦晚略微放下心,她这才抬眸看见了接近满月的月亮,今夜的月已经很圆很亮了。
穆子越望着月下佳人,故作感慨道:“若是满月的时候也有人陪我赏月,那我回一趟京都也就无憾了。”
薛亦晚失笑,“堂堂宁王殿下赶赴回京面圣竟然还抵不过一轮圆月?这月可是月月都圆,洛州的月不圆?”
穆子越笑着摇了摇头,“月圆,景不同。”
薛亦晚没有应声,她望着每夜高悬的月亮竟然有些愣怔。
前世自己深陷对穆余清的感情中不能自拔,为他精心谋划苦心经营,哪有时间去赏月?
月色如水这样的话原来是真的,含着一丝清冷席卷而来。
蓦地一个奇怪的念头浮上她的心头,这月光倒是有些像整日里和冰块一般的穆君毅,一样的冷冰冰,一样的冷冽。
薛亦晚好笑地抛开了这个念头,这月分明温婉柔和,清澈雅致,如何是那个无关风月不懂风情的穆君毅能比的?
看着薛亦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穆子越笑意渐起,“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薛亦晚一怔,回过神才瞪了他一眼,“这是薛家!”
穆子越笑出了声,“好,我是客,小晚儿早些歇息,我这就走了。”
薛亦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堂堂皇子却因母族莫须有的谋反罪名而落到如此地步,在昭文帝心中,他注定了已经没法公平地去得到属于他的一切……
第二日,薛亦晚并没有急着赶去东宫,她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整个白天,直到药香渐起她才收手,起身收起了一瓶子的药汁。
谁能想到这顶级的春药加上几味毒药提炼后就成了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刚收起瓷瓶外头却响起了脚步声,薛亦晚将那木匣收在了床下才开门而出,她如今还没有选贴身大丫鬟,其他的下人无人敢随意进屋伺候。
没想到外头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婆子,她喘着气道:“二小姐,夫人派老奴来请二小姐用饭。”
薛亦晚一怔,陈氏自诩身份尊贵,可做不来在她眼中委屈自己降低身份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摆明了态度,她来请自己莫非是还要试探?
想到还要去东宫交差,薛亦晚摇了摇头道:“回去告诉夫人,我还要去东宫,皇命在身恐怕暂时是没办法过去了。”
那嬷嬷的脸色也是一僵,以前二小姐要是知道夫人亲自来请还不得高兴地怎么样似得,现在还真是变了个性子!
“二小姐……这……”
“嬷嬷回去复命便是,要是耽搁了太子的病情,我们薛家也担待不起。”
薛亦晚说完便关上了门,现在最重要的事保住自身,病榻上孱弱的太子殿下可比陈氏难缠多了!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长宁院,陈氏正在盘算着如何对薛亦晚套话,没想到却得到了薛亦晚直接拒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