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低沉沉地说:“我要是怪你,你怎么补偿我。”
解彼安被问愣住了。
“你能只对我好吗?”范无慑凝眸望着解彼安,那口气根本不像询问,反倒像是命令。
“……”解彼安有些茫然。
范无慑欺近了解彼安,逼视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对我好?”
“因为……你是我师弟啊。”解彼安突然觉得他的小师弟眼中有远远超越年龄的深沉,那种情绪像是汹涌于海面下的暗流,随时可能翻天覆地。
“那又为什么对别人好。”
“我……”
范无慑一把抓住了解彼安的手腕:“我只有你……你对我好,能不能只给我。”
“无慑,你这是怎么了。”解彼安困惑地看着他,但口气分明是在哄,“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没人好好照顾你?你吃了很多苦吧。”
范无慑的唇线抿了抿,他松开了解彼安的手,转过了脸去。
“我知道没有爹娘很苦,还好我有师尊对我好,以后你有师兄对你好。”解彼安伸手摸了摸范无慑的头,柔声道:“师兄对你的好,别人是分不走的,这不是分出去就会变少的东西,对你,只会越来越多。”
范无慑突然一手抱住解彼安的腰,扑进了他怀中,力道大的险些把解彼安撞倒。
解彼安怔忪过后,嘴角翘了起来,他的手从范无慑的头发一路顺到背脊,反复抚摸,轻哄着:“师兄在。”
大哥在。
大哥永远都在。
骗子,你骗了我,骗了所有人,你会在对我好之后把一切都收走,你会在我爱你的时候狠狠捅我一刀,你会在我除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抛下我永远离开。
你是宗子珩,又不是宗子珩。
不要变成宗子珩。
范无慑勒紧了解彼安的腰,他对这个怀抱,贪恋到恨不能融入对方的身体。
解彼安没有去深究范无慑的反常,只是感到心疼,他耐心安慰着,胸中更多了一份为人兄长的沉甸甸的责任。
磨磨蹭蹭地换完药,范无慑拽着解彼安的衣服不让他走,解彼安就陪他吃饭、聊天,一整天都没离开。
他们聊起险些要了他们命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