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昕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转而沉下眉头看她:“我的错,不该劝你喝酒。叫一杯醒酒水给你。”
盛汶不满地看着他,气鼓鼓问:“你刚才笑什么!干嘛说我是……是你那个。”
霍昕揉一把她的头发,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是笑你预备在酒吧里和我谈人生谈未来。我想到你说狂欢,这跟我想的狂欢,完全不一样。”
她仄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还要谈吗?我们出去谈。正好你醉了,出去吹吹风。”
“出去谈就出去谈!”
说完盛汶抢占先机一样从吧椅上站起来,未顾得上取衣服就出了酒吧。
霍昕跟在她身后。
今夜无风,不过不减北国的寒冷。火红色的“ak47”标志好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燃烧的正旺。
室外寒冷不过安静,霍昕先从外套里摸出一支烟又将外套脱下来替盛汶裹上。
他点燃一颗烟,慢慢抽起来:“s&h知道吧,我在这家公司做管理工作,还算顺利。你放心,我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也绝不是伤天害理的坏人。嗯……未来的打算?”
霍昕沉思了一会:“我准备放弃之前的打算,接下来或许辞职或许退去闲散些的部门工作,不过辞职可能性更大吧。”
他想到沈佩文,毛骨悚然的感觉。
盛汶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打火机,取过来玩着,dupont的打火机,声音格外有质感。
霍昕接着说:“然后我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看书,比如思考,比如爬山,比如旅行,比如去一座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呆上一段时间,每天什么都不做就是看看电影……”
“你呢?”他问。
盛汶盯着霍昕,真看不出来他的人生规划竟然是这样的,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想的不是称霸世界就是称霸某个领域的世界呢。
她说:“真不可思议,不过前提是得有钱,有很多很多钱。你难道是犬儒主义?不在意这些?”
“当然不是,你信这个世界上有彻底的犬儒主义?”霍昕笑起来,又吸了一口烟,“我是想要轻松的生活,可这也不意味着物质上就很艰苦。只是不特别在意身外之物罢了。而且……”
而且,赚很多很多钱也许很难,但是赚很多钱也许没那么难。
他想这么说,不过最后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这对她而言可能是种打击。
“你呢?”霍昕问盛汶。
“我……”盛汶将打火机塞进他的衣服口袋里,“研究生毕业之后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一些不合理的规划,赚很多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离工作的地方近点,至少八十平米吧。然后再把我叔叔婶婶的嘴都堵起来,把堂妹的学费解决一下……嗯,还有,我想养一只大狗,品种无所谓,大就行。大给我安全感。对了,你的衬衫我还没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