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的手腕一松,差点把手机掉进浴池里。
“沈时洲说的。”
她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真的吗?他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知道是他亲自告诉你堂姐的。”姜未未啧了两声,“盛羽灵回去就哭疯了。塑料姐妹跑过来假安慰真八卦几句,马上就把话套了出来,很快就传到了我这儿。”
托姜老太太的福,姜未未每天被迫去参加些聚会,结交了不少她完全不想结交的名媛太太们,消息灵通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挂断电话后,盛明窈心不在焉地裹上浴袍,赤足踏着地毯走进了卧室。
她低头摆弄着手机,点开沈时洲的头像,跳转到聊天页面。
又退回去。
又点开。
又退回去。
又……
算了不问了。
公布就公布吧。
这极度的股东大会还有两个月就要开了,瞒也瞒不了多久。而且,也没什么好瞒的。
无论是不是第一股东,她都不负责直接处理那些繁复麻烦的事,只需要挂个名。
她跟沈时洲的关系都被人误会到了男女关系那一步,再多加一层合作伙伴的纠葛也不算什么。
——是的,盛明窈最在意的其实是这个。
其余的,比如说打盛羽灵的脸,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向来都游离在盛世的核心圈层外,当个纯粹享乐的千金大小姐,看那群争得上蹿下跳的人,就跟小丑没什么区别。
临睡前,消息栏里出现了个熟悉的名字。
好几天没联系过她的西蒙突然找了上来,问她有没有别的灵感。
蒂格的年度博物馆还缺了个位置,品牌对上次的月亮女神很满意,准备预留给她了。
盛明窈婉拒了:“我暂时没想好。”
她做珠宝设计就是为了玩的,如果没想法,绝对不会强迫自己画点什么。
西蒙并不例外,他还记得当初请盛明窈画那副月亮女神有多艰难。
于是,又问:“那你之前的油画作品,可以卖给我们自用的设计师做个灵感来源吗?云间画廊的负责人今天跟我吃饭,特别提到了你。说你大学时期几幅随笔还挂在她那儿。”
盛明窈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
她大学学的油画,中途去澳洲留过一年学,认识了位德高望重的导师。
那位导师是华裔,本身就对她这样乌发黑眸的东方人很亲近,再加上她天赋不错,因此短暂的留学时光里,很受青睐。
导师将她那两学期的半期跟期末作业都珍藏了下来,留在了自己的画廊里当做纪念。
——也就是西蒙提到的云间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