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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狄仁杰道：&ldo;查案用的是头脑，不是眼睛。&rdo;紧衣女子气极，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但又不甘心被戏弄，于是握长鞭的手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冷。狄仁杰这时无奈地叹了一声，继续说：&ldo;如果你真想要我的这双眼睛，那我给你就是了。&rdo;说完双手在眼前一抹，然后放到紧衣女子的手里，紧衣女子心中大惊，仔细一看手中，竟然是两片白色的花瓣。她再一看狄仁杰，双眼完好明亮，正闪着光盯着自己。

紧衣女子道：&ldo;你是在装瞎。&rdo;

狄仁杰道：&ldo;你看看这里的环境，如果我不装瞎，那就真的瞎了。&rdo;

紧衣女子故意刁难道：&ldo;就算不瞎也没用，因为查案用的是头脑，不是眼睛。&rdo;

狄仁杰欣赏地笑着，道：&ldo;现学现卖，还挺快的。&rdo;随后又说：&ldo;洛阳发生奇案，天后命你接我速速回去查案，可是你却在这里故意拖延阻拦，你居心何在？&rdo;

紧衣女子一惊，道：&ldo;你含血喷人。&rdo;又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狄仁杰打断她的话：&ldo;我还知道，你是天后身边的红人，镇西将军上官逢意的独女、大内尚宫上官静儿。&rdo;

紧衣女子正是大内尚宫上官静儿，她此时怒意骤减，喜道：&ldo;好一个通天神探狄仁杰，看来我是找对人了。&rdo;

狄仁杰望着满地的尸体说道：&ldo;一直都是你在刁难我，现在轮到我刁难刁难你了。&rdo;

上官静儿道：&ldo;你要刁难我什么？&rdo;

狄仁杰道：&ldo;你为何要派黑衣人来杀我？&rdo;此话一出，不仅上官静儿大惊，就连张召和李元芳也都随之惊讶。

上官静儿不怒反笑，冷静道：&ldo;这不合逻辑，既然天后命我来接你回去，就不会再派人来杀你。&rdo;

狄仁杰道：&ldo;既然跟我讲逻辑，那我就跟你讲讲我的逻辑吧。天后怕我不回，拒绝调查此案，于是就先派人来杀我，让我感受到一种攸关生命的危险和棘手，这样就容易激起我知难而上不惧挑战的性格。还有，这里守卫森严，外人怎能轻易进入？如果不是有手谕命令，那就本是这里的狱卒守卫，但狱官张召大人并没有下此命令，那又会是谁下的命令？&rdo;

上官静儿插言道：&ldo;哼！自作聪明。我倒是怕这样做会把你吓得缩在这牢房中不敢出去。&rdo;

狄仁杰道：&ldo;所以你不是天后，天后要比你更加了解我。&rdo;

上官静儿一听，也有些道理，犹豫道：&ldo;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天后怎么没有告知我？&rdo;

狄仁杰道：&ldo;如果我是天后，自然也不会告知你，因为只有这样，这场戏才演得逼真。&rdo;

上官静儿一怔，喃喃道：&ldo;难道真的是天后……&rdo;

狄仁杰打断她，得意道：&ldo;当然不是天后派人来杀我的，因为刚才我说过，天后很了解我，所以知道遇到这种事情，我定不会推迟。&rdo;

上官静儿怒道：&ldo;狄仁杰，你故意刁难我。&rdo;

狄仁杰道：&ldo;先前我已经告知于你，就是故意刁难你。&rdo;

上官静儿自知说不过他，便不与其纠缠，道：&ldo;那这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rdo;

狄仁杰指了指地上一具尸体道：&ldo;唯一的一个活口都被你杀了，我这个徒有虚名的神探就算再怎么有通天之能，也是没办法让死人开口说话的。&rdo;

3

上官静儿和狄仁杰当晚并没有立刻回洛阳，而是在狱官张召大人的住处住了下来，准备休息一夜，天亮之后再赶路。张召怕再有闪失，于是加派了三百个兵卒在四周彻夜把守。

上官静儿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甚是疲惫，所以很快就睡去了。但狄仁杰却久久不能入眠，他推开窗户，望着天上的月亮，秋风清冷，扑面袭来，带着残败的花香，顿觉心中无限感慨。这八年的牢狱时光，磨灭了他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曾经的年少轻狂，如今都变得沉稳内敛。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那只能让接下来的事情不能后悔。

李元芳敲门求见，狄仁杰让他进来，只见他拿着酒菜，摆满桌子，道：&ldo;我知道大人今晚肯定睡不着，所以带了一些夜宵过来。&rdo;

狄仁杰从愁绪中回过神来，笑道：&ldo;正合我意，你也陪我一起喝几杯吧。&rdo;

李元芳应命坐下，倒满酒，敬狄仁杰道：&ldo;大人，我已经和张召大人请辞，天亮后我便追随大人一起回洛阳。&rdo;

狄仁杰手举着杯，并没有喝，反驳道：&ldo;元芳啊，当年你父亲蒙受不白之冤，我还他清白，一是公道所在，二是职责所在，并非什么恩情。倒是你，我被囚禁八年，你便来此守护我八年，这才是恩情，但大恩不言谢，我狄仁杰铭记于心，这杯让我来敬你。&rdo;

李元芳忙道：&ldo;大人，这可使不得。&rdo;

狄仁杰道：&ldo;喝下这杯，就当我正式收下你，随我左右。&rdo;

李元芳犹豫片刻，道：&ldo;谢大人成全。&rdo;

两人一饮而尽，狄仁杰倒满酒，道：&ldo;我这次回洛阳，有两件事要办，一件由我亲自去办，另一件我只能交给你去办。&rdo;

李元芳起身抱拳道：&ldo;请大人吩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