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眨了两眼,慢吞小心地钻进去,小心躺下,直挺挺一条身子,靠也不敢靠近,一会陆照阳烦了,伸手将人拽进怀中。
阿雪鼻尖碰着他胸膛,满是绯色,一开始僵着,那腰上搁着的手叫他发痒,一会陆照阳闭着眼道:&ldo;怎么畏畏缩缩的,平日不是巴不得黏我怀里不出来?&rdo;
阿雪咬嘴,&ldo;我怕你还生气。&rdo;
&ldo;生气?&rdo;陆照阳睁开眼,看着阿雪,&ldo;不生气了。&rdo;
&ldo;不生气了?&rdo;
&ldo;嗯,不气了。&rdo;
阿雪看了一会,刚要问为何,陆照阳便捏住他嘴,挤了挤道:&ldo;别问我,我不会与你说的。&rdo;
阿雪要问为什么,奈何捏住一张嘴,只有呜呜的声音,一会陆照阳才放开,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陆照阳体热,只过了一会子便将阿雪面颊熏得暖洋,又十分困,尚来不及问他怎么能回来的,便撑不住闭上了眼。
陆照阳陪了他一段时间,阿雪开始乱动,不知又学了什么出来,勾着他脖子不放,软绵绵叫了好几声陆照阳的名字,也不知梦到什么,全身劲都冒出来了,箍着他不放,陆照阳只好一句一句应他,每一声阿雪越叫越委屈,竟踹了一脚,陆照阳闷着笑,被他唤着心也更是软了一层又一层,渐渐展开成柔软的云,说一下都觉得疼。
一下这曾经有过的恨的,气的烟消云散了,似闹着玩的,不过心硬了便又立刻挠软了,陆照阳一败涂地,从此再也不能离开,他想输了便从此输了罢,一些复杂困恼的事也不必想了,他摸着阿雪的手,摸到突起的疤,想是这些在这疤痕面前不够格的,捧着一颗真心,真心烫手,走来的路上向来极艰难。
阿雪不叫唤了,换了姿势,陆照阳环着他,一起滚到了另一边的枕头上,一人有一只蝴蝶。
蝴蝶好梦,阿雪醒了后陆照阳已回去了,一时有些失落,又见了枕边同一张书笺留下,是早晨晨起,陆照阳写信的时候在院前摘的一朵十分小的蓝花,它在寒风中冒了头,陆照阳便将此送给了阿雪。
信又展开,告知离去缘由,下次归家之日,枕旁又有一册书,是给阿雪打发时间的。
末尾盼他回信。
阿雪看完,过会又看了第二遍,这日他连门也未出,认真看着陆照阳留给他的书,上头有些字还识不清,他记下了,预备下次陆照阳回来问他。
(甜还是不甜!
关于和好的原因,简单来说蛋哥一开始被雪妹气跑了,气跑了后雪妹追过去,蛋哥心软,又很感动,心里是震撼的,再加上感情未断,还藕断丝连呢,自然容易死灰复燃啦,这算个转折,从此感情跟牢固,彻底吃死我蛋哥【这是简易版本,更复杂的任你们脑补】
然后呢就是工作原因,知道我到现在还没定下来,下个月可能真的要去西西弗书店工作了,我嘛,乐观的很,想我跟书在一起嘛,也是另一种新体验啦)
☆、78
北地缓慢,姗姗来迟的春才来,一天天的越发暖和起来,日子也一天天亮堂,偶一日阿雪从集市回了院子,才见窗下开出了十几片十分喜人的花,他这才反应过来,刮刀子的风柔和了,早起还能闻到一股醺然醉人的香气,有一瞬以为回到原先的村子,夹道两旁抽芽的新树,丰沃的青草,隐在其中鲜亮的野花。
屋子有一扇窗,很大,阿雪在窗下搬了一张桌几,陆照阳给他的书,写给他的信,他都好好保存着,干干净净理在桌上。
他二人虽在一处地方,却因不得已的理由,甚少能见一面,便只能依靠信上的只心语才知对方境况。
阿雪便在这桌几上写完了几封回信,第一次落笔的时候,他写废了好几张,后来太心疼纸钱,便搁笔了几日,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能写些什么话来,他看着信发呆,既是甜的又是酸的,那几日夜深人静,阿雪便坐在旁发呆,愁得睡不大好,不知陆照阳等着他可是急了。
后来实在怕叫人等急了,他便只好干巴巴写上一句都好,勿念,说了声给家里添了张桌子的事。
写了完毕,阿雪看了又看,琢磨这实在拿不出手,便想添上几句,临了落笔,却又不知如何写了。
幽幽一叹气,一腔心魂尽包含在其中道不尽。
营中规矩多,收到陆照阳回信后已是好几日后了,信先是早晨送的,但阿雪已去了金铃儿那上工,晚间才收到。
一拿到信,他便顾不得其他,饭也不曾吃,便打开来瞧。
陆照阳信上扎了箭羽,写了好几张纸,到是说了许多平日里头一些常事,说某日又赢了谁,箭术又得了头筹。
因是极叫人骄傲的事,陆照阳字里行间都透着与以往不同的倨傲,却又不叫人嫉恨,更像是少年意气,其字迹飞舞,行云流水,可想其写下这封信后心情是何等畅快。
阿雪握着那箭羽,翻来复转在灯下仔细摸了摸,拿起信来读了又读,略叫看了吃力,心中却是喜不自禁,悄悄嫉妒起那与他一道场上竞技的弟兄们,想必那与在自个面前又是不同的一番光景模样。
他自郁闷了会子,沾了墨开始写回信,他也告诉陆照阳这些日子里做了什么事,他手脚上的疮块落了,已都痊愈。
金铃儿近日已叫他开始跑堂,教他认酒,如何称酒,严格按照斤两,多一滴都不行,阿雪在信上叹道金铃儿不愧是生意人,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