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左一江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她在学自己,先是低笑,后来演变成纵声长笑,半晌方歇,“我的错。冷,外头很冷。”
江善芷已将蛇段摆上架子,以火烤之。左一江便捧着竹筒闲适地倚到壁上坐着,听着她动作的声音,想像她的一举一动。
“姐姐,你真的比我年长?”他忽开口,唤她时连姓都隐了。
“虚长你半岁吧。”江善芷回忆道,“怎么了?”
“没,随便问问。”他放下竹筒,将手枕在脑后。
江善芷摆弄妥当,也捧了竹筒坐下,想了想又不死心,道:“你眼睛不疼吗?”
那眼睛还高高肿起,红得吓人,她才不信不疼。
“疼。”左一江总算老实一次。
“我把煮沸的雪水放凉,一会给你洗洗眼睛。你说是有毒的喷砂进眼,那用水冲眼不知可会缓解?”江善芷问他。
“应该会吧,有劳姐姐。”他不再拒绝,“姐姐你真好。”
江善芷回答得特别认真:“我既承了小侯爷这一声‘姐姐’,说句僭越的话,小侯爷便是我弟弟,为姐者照顾弟弟,也是应当的。”
左一江蹙蹙眉。
弟弟?
……
姜桑梓一大早就被陆氏从霍熙平那里给带回灵风馆。
这两天霍熙平找遍所有借口不让陆氏见女儿,到最后瞒不下去,索性把殿门给关了,只不见舅母,这才拖到第三天早上。幸而姜桑梓回来,霍熙平总算松了半口气,送神般把陆氏和姜桑梓给送出去。
她倒是轻松了,难为姜桑梓在灵风馆里听陆氏的训听了整整一个时辰,连早饭都没吃上。
陆氏只当她和公主玩疯了。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这些日子玩得心都野了,公主是万金之躯,日后有皇家撑腰,那是你能跟着比的吗?你不过是个文官之女,不自重自爱只知玩乐,传出去我怎么替你说亲?”碍着公主的身份,陆氏就差没说姜桑梓被霍熙平给带坏了。正值替她说亲的重要关头,若出点差子,可如何是好?
姜桑梓站得腿发酸,想睡而不敢睡。
“夫人,忠文伯家的太夫人遣人邀夫人与姑娘去赏枫苑赏枫。”宫人隔帘禀事,解救了姜桑梓。
太子妃病中,赏枫宴延后,太子口谕,众人可在太虹苑中随意游玩,待太子妃病愈再行宴作乐,是以众人白日便自行结伴在太虹苑里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