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笑起来:“那魏大人该是个忠心的,司马将军全力举荐不说,那日刺客来的时候还帮您挡了一剑,那剑可是淬着毒的。”高公公说完,看了看皇帝的眼神。
皇帝捏着在手心转着的药瓶,过了半晌,才微微眯起了眼睛道:“这解药且先留着吧,慢慢给他便好。”
这人能不能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来的。
……
陆扶笙的小院内,那颗繁茂的大树时不时的便掉落了几片叶子下来,泛着黄色的落叶让这个夜晚都显得更加的清冷起来。
“恭喜你。”柳姨娘看着陆扶笙,勉强笑道。
陆扶笙见柳姨娘,一身淡紫色长裙,穿着一双同色绣了百合的厚底绣鞋,身上披着一件滚着貂毛的披风,长发全部挽了上去,一支金步摇斜斜的插在耳际的发髻里。面色泛白,眼睛红肿,似乎才哭过一般,今日过来,想必是为了这‘哭’的缘由。
“柳姨娘没有照计划行事。”陆扶笙挥退了下人后道。
柳姨娘微微垂下眼帘:“是我贪了心,你一走我便查出身怀有孕,本以为借着这个孩子能长久的享受这荣华富贵,却不曾想……”柳姨娘说到此处哽咽起来。
“孩子没了?”陆扶笙的心一阵阵揪疼起来,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懂拥有的可贵。
更何况,只不过是个未曾出世的婴孩?孩子何辜!
柳姨娘点点头:“我本是打算照你的计划装死离开,可是却突然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却没想到一回头,孩子便没了。”
陆扶笙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说说孩子是怎么没的?姑父知道这件事吗?”
柳姨娘摇着头,咬着嘴唇:“他还不知道,我还来不及跟他说,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前天晚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之后便觉得肚子疼得钻心,再看,孩子已经没了。”
柳姨娘说着,眼中的湿润又多了起来。
陆扶笙拿起柳姨娘的手,将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可是就脉象来看,并不像是中毒。
“那天可曾有什么异常?”陆扶笙问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柳姨娘仔细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异常,所有的吃食我也都让人验过,屋子里也没点熏香,甚至连香囊也都全部扔了,院子里谁也不许带。”
这些让人流产的手段她在青楼里早就是见过的,如何会不防范好?
陆扶笙忽然想起件事来:“整个府中,是不是除了陆鹤之和陆敏娟,便没有其他的庶子庶女活下来?”
“有一个活下来的,但也是个傻子,他娘整日就带着他窝在小院子里,极少出来见人。”柳姨娘道,拿了手帕擦了眼泪:“你说会不会是蒋姨娘下的毒手?如今陆夫人已死,只有她这个姨娘的女儿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