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其中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老者无奈的点点头,“老朽知道,定然不会外传,那边的童子,也不过是一个药人,不足为虑,还请王爷放心。”
子珃在一旁慢慢的啜饮着茶水,闻言往童子那边看了一眼,雪亮的刀光印上了老者的眸子。
蓄势待发的那一瞬间,贤王眉头微抬,到底还是出声了,“罢了,子珃,原本就是我们先打扰人家清净,老先生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们走吧。”
子珃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贤王,半晌,收刀起身站到贤王背后半步的地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老先生,我家主子宽宏大量,”子珃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可是作为属下,我还是得越距的问一句,您此次该不会又在哪里落了黑手吧?”
话虽如此,子珃敢于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是贤王默许的,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这戏才好看不是?
“自然不会,”老者摇摇头,“二位尽可放心,老头子惜命得很,断然不会危害皇亲国戚,之前的东西不过去一点儿自保手段罢了。”
贤王这才点点头,拱手客套几句转身走了。
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灯火万千,有小孩拿着大人给的零钱追着冰糖葫芦吃,带着不同于皇宫里头的烟火气,倒让人觉得分外温暖。
“王爷,苗疆人这边……”子珃与平日容色无二,手上却轻轻的做了个刀砍的动作。
贤王出神的看着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过了好一阵子才回头看他,唇角带着一抹笑,“不了,随他去吧,若是真泄露了出去……他也没那个胆子。”
说着也不去看子珃,抖抖袖子将面具戴上,“走吧,随本王到处转转,说起来,自建府之后,还没有好好儿的到处看看呢。”
当初建府之时,贤王身子未好,性子也喜怒无常,更不喜欢见生人,哪里会特意出府游玩。
昏黄温暖的灯光下,一个小摊贩卖力的吆喝着,见二人看过来,顿时不留余力的推荐自个儿的动西,“两位爷,都来看看吧,这些物事定然物美价廉,小的这个时辰也只讨个本钱,媳妇孩子都还在家里呢。”
贤王不答话,只定定的看着一对白玉并蒂花簪,想起自家王妃温和浅笑的模样,忽而动了心思,“这簪子多少钱?”
小贩立马笑容满面,“这位爷当真是有眼光,这簪子是小的媳妇亲手画的花样,百合花寓意也好,若是爷不嫌弃小的雕工粗陋,就给五两银子就行。”
这寓意确实是极好的。
贤王昏昏沉沉一天的心情似乎明朗起来,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来,“就要它了,包起来吧。”
说着随手给了一张银票,接过用手帕小心包裹起来的簪子转身就走,“子珃,回了。”
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又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个总是倚在门口低眉浅笑等着他回家的人儿。
并不是动心了,只是觉得,那人儿一定会一直等在那里,等他回去看她一眼,不知道为何,每当这样想时,就会觉得心中慰贴得紧。
“王妃,”柳苇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王爷回府往这边来了,您要梳妆吗…”
笙歌淡淡的抬眸,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脸,又一本正经的放下手,“不了,大晚上的懒得弄,你去把灯花给剪剪,我要下棋。”
柳苇看了看屋子里头的时漏,心下了然,将棋盘拿了来,又挑亮了灯。
待到贤王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笙歌托腮凝神的和自己对弈,时而愁眉不展时而笑靥如花。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笙歌似乎整个人惊了一下,待看清人时又露出熟悉的笑来,“王爷,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休息?”
“你不也还没有睡吗?”
贤王轻笑着在笙歌对面坐下来,“池儿还喜欢下棋吗?”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笙歌拿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试了温度然后才又重新给贤王倒了一杯,“王爷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贤王容色亲密,从怀里拿出簪子来,“今日上街时看到了这簪子,不是顶好的料子,胜在寓意好,你看看要是喜欢就收下吧。”
“百合花?”
笙歌愣了一下,笑逐颜开,“这簪子甚得我心,池儿多谢王爷了!”
贤王抬手示意笙歌过来,温柔亲密的将簪子给她戴上,将人揽入怀中,“本王有没有说过,若是要择一人白头,除了你,我不想再有第二人。”
笙歌无限依赖的附上去,似乎感动得无以复加,“王爷……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