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用不容易弄伤她,却也不容她挣开的力道,一分一毫也不放松。
直到连惜闹累了,闹倦了,不出声了,他方轻轻地开口,染着一点莫名柔和的笑意。
&ldo;傻丫头,你怎么直到今天还不懂?颜可是过去,你是我的现在,你跟她较劲什么?&rdo;
&ldo;更何况,在颜可之前我又有过多少女人?&rdo;他眨眨眼,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些忖度,大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于是摇摇头,便又笑了,&ldo;总之,这笔账你是算不过来的。那会儿你还太小,我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个你。&rdo;
&ldo;我没想着抹杀你的过去,我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我只是要求你的过去只停止在过去,不要在无休止地蔓延下去了!我的要求过分吗?!&rdo;
连惜已经哭哑了嗓子,却仍在大喊,几乎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还在闹着要&ldo;离家出走&rdo;。
面对连惜期待的双眼,叶文彰张了张嘴,最后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要如何告诉她,他已经决定带她远走天涯。抛下家庭事业,抛下&ldo;叶&rdo;这个高高在上的姓氏,抛下这里所有的人,再不回头。
而颜可的那个孩子,将是他留给母亲的最后一份礼物。
64再起波澜
叶文彰独自离开了。
打从结婚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在深夜放下连惜离去,只在门口匆匆交代了一句:&ldo;看好她&rdo;。
这对连惜而言,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不是面对面的交谈,很容易对别人的话造成误解。
看好‐‐可以是照顾好的意思,但也可以是监视的意思。
连惜是无意地误会了,莫飞却是故意地误会了。因此,从叶文彰踏出叶宅的那一刻起,昔日的主卧室门口便成了一只巨大的牢笼。走不脱,逃不掉。
幸好有叶文彰提前交代下来,刘嫂悉心地为连惜炖了安神茶,好说歹说劝她喝了两大杯,过了会儿总算是哭着睡着了。
叶文彰接到刘嫂的报告后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无言,半晌过后唯有低声说:&ldo;别委屈了她。&rdo;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连惜已经受委屈了,因为他的离去,因为他的态度。
大家族里的仆役,哪个不是看人下菜单的?他在深夜放着家不回,却跑到别馆里住,本身就是一种连惜即将失宠的讯号。
斑驳的月光透过窗扇打了进来,看起来有些冷清。男人紧抿着唇,环视着自己所在的房间,是不输叶宅的华丽宽敞,只可惜,总是少了点人气。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脑海中已自动浮现出连惜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极为宽大的一张床上的情景,那巴掌大的脸蛋上或许还挂着泪痕……
想着,想着,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难受得紧。
算了,睡吧。叶文彰呆坐了一会儿后,不由得苦笑了出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的?左右不过是一个晚上,没事的。
大不了……大不了明天他再回去给连惜赔不是。
这一夜,注定难眠。
清晨六点不到,叶文彰的手机便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铃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仿佛带了点不详的预兆。
叶文彰原本睡得就不熟,听到动静噌地一下便坐了起来,漆黑的眸子里有些冷然,随手抄起了桌边的手机,一看是家里打来的,脸色马上又难看了几分。
&ldo;喂,怎么了?是不是夫人出事了?&rdo;他接起来便问道。
&ldo;先生啊,您、您快点回来吧!不是夫人出事了,不对,是夫人出事了!哎呀也不是,其实是、是莫飞少爷!他拉着夫人不放啊!&rdo;刘嫂带着哭腔的话语响起,急得好像连话都说不清了。而那边,仿佛为了应和她的话似的,莫飞狂躁的怒吼声一阵阵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