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要他。”
萧烈歌小狼崽的气势散发了出来,掌柜的身上轻轻地一哆嗦,只好让薛知景过来,他则赶紧去取药,还要嘱咐对方怎么用。
清创上药这样的事情薛知景是熟悉的,她唯一紧张的是怎么脱身啊。
在她急速思考的时候,萧烈歌却凑到了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伤挺疼的呢。”
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让她的汗毛顿时就竖了起来,嘴里溢出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呵!”萧烈歌磨了磨牙,“抱歉?多轻飘飘的一句话。”
薛知景帮她涂药的手就是一顿,“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我确实是无意的。”
“你这个小奸细。”萧烈歌狠狠地扫了一眼薛知景,“我找了你整整一夜,我都快把城外的树林给扫了个遍,结果你竟然躲进了城里。”
薛知景露出难过和无辜的表情来,连声音都软了下去,装得像是要哭了一样,“我真不是奸细,我真是无意中流落到这里的,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软下来的声音,让薛知景女孩的一面显露了出来,萧烈歌的心咚地一跳。
“哼,是不是奸细,查了才知道。”萧烈歌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带着他回营。”
第22章幼稚烈歌
萧烈歌几个铁塔一样的侍从抓着薛知景的胳膊将她带走,掌柜的都快急死了,但是在辽国这样有等级和奴隶的国家里,没有人敢惹契丹族的贵族,只能任由薛知景被人带走。
薛知景被人紧紧地捏住了胳膊,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地扣在她的肌肉里,让她动弹不得。
果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话语都是软弱的。
她甚至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
走在前头的萧烈歌听到了她的这声闷哼,转回头来,对着侍从摆了摆手。
她的心里都快对这个“小奸细”嫌弃死了,她是陶瓷做的吗?碰一下都叫唤成这样,明明眼睛里倔强得很,但细胳膊细腿儿却脆弱到让人不忍直视。
跟他比起来,自己的侍从就跟东北老林子里的黑熊一样,而他就是黑熊身边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啧啧啧,一点用都没有。
见着萧烈歌摆手,那侍从才松开了困住薛知景的胳膊,薛知景抽了口气,揉了揉刚才被捏住的地方。
萧烈歌微仰着下巴走近薛知景,伸出右手的食指勾住了薛知景的衣领,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薛知景便跌跌撞撞地向前两步,稳住了身形才没有直接撞到萧烈歌的怀里。
萧烈歌冷哼一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怕你那小胳膊被拧折了,让你自己走,不过你这次别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
薛知景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对方的侍从,突然升起一种自己好像笼中之鸟的感觉,而走在前面的那个一身红艳如火的少女,就是一个溜猫逗狗的富家子弟,在没有玩腻自己之前是不会将自己“放生”的。
沉默着,跟着走到了城南门的大型停车场。
这个时代的停车场主要停的是马和马车,有大量的栓马桩,也有人售卖草料给马吃。不过有的时候城里有人自己家也有栓马桩,不用停在这里。
众人上了马,萧烈歌对着薛知景扬了扬脖子,示意她上马。
薛知景脑海中一个计划翻过,若是上了马,自己再驾马直冲城门,有多大几率能逃掉?
反正被人追着跑马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再狂奔一整夜呗,指不定跑过了国境线就安全了呢。
正想着,她便蹬着马镫跨了上去,当她正有些激动地想要夹马肚的时候,萧烈歌在马背上一撑就翻身上来,坐到了薛知景的身后,一把抓住了缰绳。
“想逃跑?你逃不掉的。”
薛知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点,“我真的不是奸细,昨天我伤了你的手,我跟你道歉,你就放了我吧”
“道歉?”萧烈歌带着青草气息的味道从身后传来,但她的话却像是肉食动物一般的让人难受,“伤我的人,这么容易就放了吗?至少得给我当上十年的奴隶我的气才能消。”
听到这个话,薛知景的脸铁青铁青的,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她是山里的强盗吗?还是说他们契丹人都是如此。
知道这里是辽国,又见过她住的野外帐篷,还见着掌柜对她如此恭敬,她怎么也猜到了,这个人肯定是契丹人,而且还有可能是契丹的贵族。
真是有着无法理解的文化差异,看来是说不通了,只能先这样,然后找机会再逃走吧。
跑马出城,目的地是昨天的那个帐篷区。
其实薛知景还挺佩服他们契丹人的,辛辛苦苦从蒙昧的阶段走向强大,占领了广袤的土地,拥有了丰富的人口,建立了鼎盛的国家,却一点都不敢到城里去享受花花世界的富贵生活,反而常年维持着从古至今的游牧渔猎,从而一直保持着足够强大的野性和武力值。
原来真的有人懂得什么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在这一点上,那个皇帝和皇太子都病蔫蔫即将“断子绝孙”的大成王朝皇族真的比不上。
萧烈歌带着薛知景进了自己的帐篷,她坐到了最深处自己的床榻上面,对着还站在帐篷中间的薛知景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