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婷看着方绎,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在那儿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可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有没有把那段录音的内容说出来。
她太怕了,以至于把自己的语言和心理活动混淆了。
她怕他听见之后不愿意跟她去领证。
韩婷把撑起的伞又收了起来,小步走向方绎,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突然被他一把抱住,他紧紧抱着她,没回答她的问题。
被他这样抱着,她还是害怕:“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还愿意跟我去领证吗?”
他还是不说话,她急得哭了出来。
她不管他听没听见,知不知道,口不择言地替自己解释:“那个录音不是真的,哦不,是真的,我不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我想过害你,但我没有,我没真那么做。”
她在他身上蹭了下眼泪,狠狠咬着自己的左手虎口。
她原本确是想跟他发生关系,最好怀上他的孩子,跟他不死不休。
韩婷哭着忏悔:“我停手了,我没有那么做。”
方绎抱着韩婷,听她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我知道,那段录音我已经听过了。”是酷哥被带走的那次,他去方家要人,方青云给他听了录音。
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韩婷擦了下眼泪,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打断了,方绎松开韩婷,用手背帮她把眼泪擦掉:“是想问听了录音为什么不生气,不质问你离开你,对吗?”
韩婷看着方绎,听他继续说道:“我只觉得心疼,怕自己对你不够好。”
他一直以为,她该被宠爱着长大,她的爸爸不会在去找方青云对峙回家的路上出车祸去世,她的妈妈不会一生劳累,得了胃癌,又过劳猝死。
她再怎么报复都不为过,这原本就是方家欠她的。他身上流着方青云的血,这一点他抹除不了。
方绎拉着韩婷的手:“民政局快开门了,去领证。”说完撑开伞,带着她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拉开车门让她进去。
方青云从咖啡厅出来,站在屋檐下叫方绎。
方绎头也没回,上车走了。
车子从方青云面前开了过去,溅起一片水花。方青云往后退了一步,鞋子和裤子被溅湿。
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开了过来,方青云上了车,让司机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