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禀陛下,为国效力实乃我锦衣卫荣幸,怎敢妄言请赏。&rdo;林鸾拱手作揖。
&ldo;差事办得好,自然要赏。&rdo;朱轩侧眸看向身旁內监,那人承了命,迈着碎步向下行去,将手中的楠木掐丝食盒递于林鸾,&ldo;御膳房新做的糕点,也不知是否合你口味。&rdo;
&ldo;谢皇上。&rdo;林鸾接过食盒跪下谢恩,总觉怪异得紧,悄悄抬眸却正好撞上朱轩浅笑模样,心头似有小鹿乱撞,面上更是滚热至耳根,忙伏下头不敢再放肆。
&ldo;你呢?你想要什么?&rdo;这一切落入了朱轩眼中,却并没有多言,只转向她身旁的言澈继续发问,&ldo;前些日子你去南京,事情办的不错。说来还耽误了你同家人共度佳节,心中还有些过意不去。&rdo;
&ldo;能为皇上办事是微臣的荣幸。&rdo;适才的一幕也叫言澈看了个真切,心中虽有不慡可还是笑着伏礼道,&ldo;只不过微臣还真有一事想请皇上帮忙。&rdo;
&ldo;哦?说来听听。&rdo;
&ldo;今早微臣于演武场习练时,因与同僚起了口舌,被指挥使责罚。微臣深知此事确是微臣有错在先,只那惩罚委实重了些,能否请皇上开恩,姑且饶过微臣这一次。&rdo;
&ldo;哈哈哈,就你滑舌。&rdo;朱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道,&ldo;好!朕准了!下不为例。&rdo;
&ldo;谢皇上!&rdo;
这两人笑得倒很是欢颜,可林鸾却只觉眼前一黑,心中不禁为言伯伯连连喊冤,生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当真是委屈他了。
&ldo;太皇太后近来时常念叨起姑姑,朕也有日子没见到她了,她身子可还好?&rdo;
&ldo;回陛下,家母一切都好,有劳陛下与太皇太后挂心了。&rdo;言澈收起嬉笑模样,毕恭毕敬回道。
&ldo;那就好,姑姑毕竟是皇室血脉,还是应当时常进宫走动走动,&rdo;朱轩许是累了,阖眼轻揉起眉间,阳光正好拂上他面颊,白皙皮肤若冰晶般剔透,竟叫林鸾看得有些发痴,&ldo;若是姑姑身子有何不便,你们二人也可陪她入宫,无需请旨。&rdo;
&ldo;是。&rdo;
內监取来一个金葫芦掐丝手炉,想递过去给朱轩取暖,却被他退了回去。身子有些绵软困倦,想就此叫二人退下回去歇息,右手正好拂到案上的奏折。
&ldo;对了,适才刑部尚书秋实呈上一案卷,事关近日里京城中发生的的几起挖心凶杀案,刑部那群人调查了许久也不见有起色,不如就交给你们来办吧。&rdo;
挖心凶杀案?
光是这名字就叫林鸾听得有些心颤,究竟是何人凶残到此境地?瞥了眼身旁,言澈也是如她这般惊愕困惑,可还是伏礼唱道:
&ldo;微臣遵旨。&rdo;
金乌晕撒一室,朱轩歪在龙椅上,慵懒地望着二人并肩消失在门槛处,心中漾起有些许失落。
记忆翩飞,转过数个年头,终是停滞在了那年三月。
春-色三分,枝头刚刚才点出几抹翠色,清风徐徐,带着山间独有的清冽青糙气息。围场内万物初生,大多都还是些尚未长开的小幼兽。
灌木丛中簌簌作响,突然窜出一个七岁孩童,左右张望像是迷了路。四周茫茫皆是相似的碧色,跑了良久却好像离那猎宫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