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就仿佛本来是自己手心的东西,此刻被人抢了。
就分外不爽。
顾秋秋微笑着收弓下马,马尾辫轻甩,笑靥如花,正打算用流利的英语跟老外对话,就被旁边臭着脸的林随一把拉走了。
顾秋秋当然挣扎反抗,但反抗无效,从小一起长大,林随太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了,再说她也没正经学过武,只喜欢骑马射箭一类的,力气上不可能比得过林随。
就这么被拖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草坡下,顾秋秋终于甩开了林随的手,恼火道:“你干什么!”
林随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爽,丝毫不想让那群老外占了顾秋秋便宜去。
他皱着眉头,面容不可以说不好看,脸色却是异常的难看:“你还打算给他们联系方式?”
顾秋秋反问:“我给不给关你什么事?”
林随有些暴躁,平常一向最听自己话的少女,现在变得这么难管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提高嗓音:“你就对这种人这么有好感?出个国就能这么随便了?”
这话说得重了,顾秋秋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林随话会说得这么难听,顷刻间脸上的神色变得冷若冰霜:“是啊,我随便得很,也不劳您林家公子管教。”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顾秋秋说完之后拔腿就走,一转身,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什么人啊这是,凭什么这么说自己,莫名其妙跟自己来澳大利亚,就是来羞辱她的吗?
亏自己还喜欢过他那么多年,林随原来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草原上的风很大,顾秋秋的长发被风吹起,旷野四下无人,燕草在脚底拂动,越走越感觉自己委屈。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林随看着少女决绝的背影,后知后觉自己的话说重了,他的心里一阵发紧,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有一种眼睁睁看着玻璃杯滚落的感觉。
仿佛下一秒,自己的珍珠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此刻林随已经没有功夫去分辨是不是所谓喜欢,他只知道,这一刻,他疯狂地想抱住顾秋秋,哪怕她扇自己一巴掌,他也不会放开。
林随追了上去,几步就追上了顾秋秋,看着她泪痕斑斑的侧颜,理智一瞬间决堤。
无边无际的心疼驱使他伸出手去,不顾顾秋秋的疯狂挣扎,把她死命搂在了怀里。
然后捏起她小巧的下巴,狠狠地对着她的双唇吻了下去。
……
林宛支着下巴,激动道:“后来呢?”
林随没好气地解下外套,给她展示胳膊上的白纱布,苦笑道:“后来她急了,直接捅了我一箭,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宛:“……”
她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您没事吧?”
“皮肉伤,死不了。”林随无所谓道,但还是在穿衣服的时候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