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陈星马上起身,朝着那闪光快步走去。
“哎!哎!”守在朱序等人身边的武将忙纷纷道:“你上哪儿去?!”
陈星穿过官兵队伍第一排,快步走向校场东侧,朱序只得下了台阶跟上,紧接着武将们纷纷遣散兵士,赶他们回去,众人见又是一场闹剧,纷纷发出无可奈何之声,骂了几句,各回各家。
离开校场,再转入刺史府,陈星四处转头,来到府中西侧。
“这是哪儿?”
朱序与一众兵士打着火把,匆匆赶到,俱眼望陈星。
“地牢。”朱序说。
一道白光轰然照亮面前,更近了。
“把门打开。”陈星认真说。
“你不能进去!那里是……”一名武将正要阻止,朱序却示意把门打开。
陈星就这么蒙着眼,走过刺史府地下,点着油灯的昏暗甬道,转了个弯,径直进了地牢最深处。面前那道光时隐时现,犹如心跳一般,忽而满室光明灿烂,忽而万籁俱寂一片黑暗,在牢房最深处不断闪烁着。
地牢深处,两侧的牢房内尽是森森白骨与哀嚎的囚犯,甬道的尽头,铁牢房里,传来一阵垂死困兽般的低声呻吟。
陈真在最后的牢房外停下了脚步,隔着铁栅栏,安静站着。
囚犯是个男人,男人被铁链捆着,蜷缩在地上,全身上下,唯独腰胯上挂着破烂烂的短裤,面前放着一个发霉的木盆,水槽早已见底,显然已无食物与饮水好几天了。如今大军围城,城中连良民求生都十分困难,更无人来管一名囚犯吃喝。
那男人披头散发,瘦得肋骨嶙峋,身上、腿上、背上满是鞭痕,在这发霉潮湿的囚室最深处,早已病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虽已是半个死人,蜷着身体时,却终究能看出身材高大,唯独面目污脏,不辨五官。
“麻烦您把门开一开。”陈星说。
“不行!”主簿阻止道:“小子!你不知此人来历!不可放他出来!”
陈星认真道:“心灯选了他。”
“放你娘的狗屁!”一名武将终于按捺不住,开始骂人了:“骗子!大人,此人是个骗子!”
朱序却没有说话,示意将牢门打开。
陈星走进牢房,跪在了那男人身前,男人十分安静,一动不动,紧接着,陈星摘下蒙眼的黑布条,现出清澈双眸,观察那男人。
众人:“……”
陈星朝那男人说:“你还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