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消毒带来的钻心疼痛一阵强过一阵,索性很快就结束了,张建成用纱布贴上,撕胶布黏贴的时候,突然问:“回想一下刚才的过程,能记起什么线索吗?”
线索?秀秀瞬间明白,他问的是歹徒,一回想刚才发生的惊悚,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又死过一回似的,但线索是一点都找不到。
她摇着头。
张建成拿下她嘴里的抹布卷:“你再想想,用排除法排除可能的凶手也行!”
秀秀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一开始我以为是程国强在报复,但那个歹徒好像做坏事很有经验,行事又快又狠,肯定不是程国强!”
“没有别的线索了?”
秀秀摇头:“那个人很粗暴,但一直不说话,只在小虎冲上来的时候喊了两声!”
张建成点了点头,低着头将她胳膊拉过去,又用酒精棉擦她胳膊上的挫伤,沉声说:“小虎应该会记得那个人的气味!我会找到这个歹徒,不会放过他的!”
秀秀低下了头,她心里很难过,重生的她不奢望依靠任何男人,也不幻想任何男人的保护,但今天的事情让她突然很害怕。
一个女孩子独立于世,精神和物质上的独立是一回事,但人身安全上的独立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先天的诧异悬殊不可逾越,今天的事情,如果换做她是男人,至少有八成的机会是可以自救的。
秀秀低着头正陷入难过的思考,张建成已经开始收拾
医疗废物,并对她嘱咐:“休息吧!明天如果有人看到你的伤,就说是下地的时候碰上野狗,逃跑的时候摔的!”
秀秀晃了个神,见他已经走到门口,烛色微光的堂屋里,她惯性地觉得少了些什么,脱口便问:“你什么时候去把蛋蛋接回来?”
张建成顿了顿,也没回头,只放下一句:“把你自己照看好!如果发烧了要及时告诉我!”
秀秀觉得自己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要不是有蛋蛋,他只怕不会管她任何闲事,但又觉得按照这段时间来对他人品的了解,今天这事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伤痛伴着胡思乱想,秀秀昏昏地睡下,伤口很疼,黑夜里险遭不测的经历太惊心,以至于她辗转反侧整晚都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她起得有些晚,太阳明晃晃地洒满了院子,晒尽了一切阴霾,秀秀觉得气血重新奋勇了起来,她走进灶房洗漱,小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旁边有纸条:
“我帮你请了假,今天别做重活,如果发烧了就去水塔找我!”
发黄的纸张上印着他用炭条写的字,秀秀不知道张建成是什么文化水平,但就前世他做成的事业,和眼前还算俊逸的字体,综合来看,不像没读过书的文盲。
秀秀看着那字条正发呆,就听芽婶悄摸地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秀儿!感觉好点了吗?”
秀秀惊讶地回头,一时不知
怎么回答,昨晚的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种突如其来的绑架如果被村民知道了,指不定能衍生出什么荒唐的谣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