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凶手的最大嫌疑,就是你自己。
对吗,许道友?”
赵寒直视着许乘阳。
许乘阳面色有点难看。
人群里,那些附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赵寒就这么看着对方,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每一个可能的破绽。
“再说第二条。”
赵寒指了指地上,壮年法师和何姓法师的尸首:
“你说,我是因为和他俩有过节,才杀了他们。
别忘了,这人可说了,昨晚他和他那两位师兄弟,都喝得酩酊大醉。
我真要杀他们,昨晚在他们厢房那里,早就一锅端了,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察觉。
还用把他们带到这种地界来杀?
而且,杀了人我还不走,还钻进院子里,等着你们来抓?
至于这位朱道友,大家伙……”
他看着人群:
“刚才在山下石碑那里,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地上那个葫芦,还有满地的暗器了吧?”
众人当然看到了。
他们当时也是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后来马上就上了山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赵寒又是一席话,把今晚朱崇如何跟踪和出手杀人,反被自己拆穿把戏、将其打败的事,说了出来。
“……这位许道友恨我入骨,而朱崇又是他的贴心跟班。
那朱崇想来杀我,这背后是谁指使的,还用说么?
再看这位朱道友。
他身上的伤口共有八处,是我把他射出的八记‘铁梨蕊’,反弹回他身上所致。
‘铁梨蕊’是凡俗武学暗器,出自剑南道蜀中叶家,专用于点人穴道,并非致命之物。这些伤口也都远离大脉,根本死不了人。
你们也都是懂武学的,不信,就过来瞧瞧看?”
人群中,有些不攀附许乘阳的法师就走了过去,一看之下,纷纷点头。
“所以,这三人连同早上的那位,他们真正的死因,根本就不是什么暗器。
而是我今早说过的,阳枯阴盛而亡。”
想起赵寒说过的话,法师们又往尸首的眼睛看去。
三具尸首的瞳孔里,都有那颗黑点“阴痂”。
“强吸阳气,阴元之术里的禁术同样可以办到。而这位许道友,正是精通这个法门。”
赵寒的目光忽然锐利如刀,看着许乘阳:
“你故意先派朱崇来对付我,让我打得他满身是伤,这就有了我伤人的‘证据’。
然后你再把他杀了,连同这两位一起,全都嫁祸给我。
这样,你就可以把凶手的名头盖在我的头上,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对我下黑手。
许道友,你这真是一条好计策啊。”
这几日来,许乘阳对赵寒的怨恨,谁都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赵寒这一番分析,字字珠玑。
人群中,各种疑问的目光,登时转向了许乘阳。
怎么这杀人凶手,原来是这位许道长啊?
大好的形势,竟然因为赵寒短短的一席话,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