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妹妹呢?&rdo;石屈找了两圈,不见自家妹子的身影,出声问道。
石屈娘听闻,原本灰败的脸色更暗了两分,两行浊泪落下,&ldo;青妞她…都是我不好…&rdo;
夏白露一听便知石屈的妹妹已经去世了,心底不觉更加沉重,却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好。
&ldo;啊‐‐&rdo;石屈犹如遭受五雷轰顶,承受不住,跪地痛哭。
&ldo;大娘,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怎的全村人都病的如此之重?&rdo;夏白露叹气问道。
&ldo;还是我来说吧!&rdo;门口传来一句男声,夏白露回过头去,见是一土黄褐衣男子立在门口。
&ldo;大牛?你莫进来,会传染你的!&rdo;床上的石屈娘赶忙阻拦。
&ldo;我家人都死绝了,眼下老哥儿一个,早不管不顾了,不碍事的,姨您身子才是要紧。&rdo;叫大牛的男子淡淡说着便进了屋子。
原来这个唤作大牛的男子是石屈家的邻居,与石屈比邻而居长有五载,两家有很深厚的感情,石屈不在家时,便是由大牛来照顾石屈母妹二人。
大牛叹了口气坐下,见三人衣裳不似一般人家,犹豫着要不要请两位客人坐下。夏白露当即就坐了下来,表示自己丝毫不嫌弃什么。
众人坐定,大牛就讲了起来。
这洪村原本过着平静的日子,直到新来的县令刘北愚上任,一切便不一样了。这不一样并不是说刘县令无能,而是他上任后,天上破天荒下了一场红雨,那红雨似血,连气味都如同人血,此事传开,便有流言说,洪村不祥,整个村子早晚绝户!
村人自然不信,可才过了没多久,也不过一个月的光景,村里突然爆发疫病,病情传播极快,至今也没找到源头在哪儿,村人自顾不暇,一个一个病倒了。
&ldo;怎会是这样?官府的人没管么?&rdo;夏白露出口问道。
&ldo;管了,也没管。&rdo;大牛摇摇头。
&ldo;何出此言?&rdo;夏白露不解。
&ldo;起初还是管的,挨家挨户送了些药来,又在村口命人点了两盆火,之后便只派人每日领走病死的村人,再不管了。&rdo;
&ldo;那些药呢?&rdo;
&ldo;药早就吃完了。&rdo;大牛耸耸肩。
&ldo;是什么药?成副的还是散开包的。&rdo;诸葛亮忽的出声道。
&ldo;成副的,拿纸包好的,每家每户给了两包。&rdo;大牛解释道。
石屈娘抽泣道,&ldo;都是我,若不是青妞将药都留给我,她也不会…我苦命的孩儿啊…&rdo;
&ldo;大娘,您别难过了,保重身体才是啊!&rdo;夏白露拍着石屈娘的后背劝道。
石屈娘只哭着说不出话来。
此时夏白露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想着时值下午,石屈娘定是无力做饭,自己便起身行至后面的庖厨,打算做点饭食。
夏白露想着这个天灾,做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刚要洗菜,只见一双手挡在自己身前,夏白露抬头,是诸葛亮淡淡递过水囊,&ldo;用这个。&rdo;
夏白露觉着自己与诸葛亮有些过节,赌气不想接,不过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而且他想来行事缜密,用自带的水囊定会省了不少麻烦事,遂不出声接过。
诸葛亮也不多说,仅立在一旁,让夏白露以为他有话要说,只是沉住气不理。
两人僵了一盏茶功夫,忽听前堂一阵吵闹声,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四目相接,夏白露忽觉已是几日不曾这般瞧着诸葛亮了,触电一般收回目光,向前堂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