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话掷地有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群臣听后皆屏气凝神,无人敢反驳。
过了许久,郭嘉才大笑道:“哈哈哈哈,本相的演讲到此结束,诸位大人有何见解也可当面发表,有问题的也可当面提问。”
说是提问环节,但真正敢提问的少之又少,更多的是趁机拍马屁。
衍圣公孔完率先夸赞道:“先前郭嘉任军师祭酒时,吾与其略有芥蒂,后知吾之粗鄙,不清楚郭相为人,待相处愈久,便越知郭相高洁。郭嘉,字奉孝,孝顺父母,乡里百姓莫不交口称赞;入仕以来,忠良渊淑,体通性达,每有大议,发言盈庭,执中处理,动无遗策。自在军旅,四有馀年,西诛董卓,又斩李、郭,治瘟疫,安黄河,斩阙宣之首,平袁术之叛,抗绍阻瓒,震威山东。可谓朝廷之良臣,乱世之奇佐,天选之孤星,当为天下之主、四海之君。“
郭嘉听后,心里由衷叹服,孔子的后代文采果真不错,短短百字,就把自己的半生功绩概括出来。
但孔完不知道的是,他以为的这些了不起的功绩,在郭嘉眼里都只是小儿科,真正了不起的是捕杀曹操,圈养孙权,打压刘备。
“哈哈哈哈,圣公谬赞了!其他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也不用总说好的,本相身上也有许多不足之处,希望诸位批评指正。”
郭嘉知道如此场合,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跳出来当着自己面说自己的坏话,毕竟若是以后自己当了皇帝,那些说坏话的还能在朝廷混吗!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人出列发言。
刘浪作为执金吾面朝群臣虎视眈眈,见有人出列,顿做出拔刀之势,怒气冲冲瞪着他。
这人也没停下,似乎执意要说:“启禀郭相,诸位大人,下官乃新任太中大夫毛玠,由于刚从郡县调来,对朝中许多事并不清楚,还望郭相解答。“
“毛玠?”郭嘉听到这名字,如果史书记载他为人正直是真的,那么这人也不会故意刁难自己,“有何疑问尽管道来?“
“先前郭相派兵攻打邺城,战斗持续数月,死伤惨重,可袁绍并未如袁术那般公开称帝,请问郭相发兵缘由何在?”
“呵呵,竟然想刁难自己。”郭嘉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义正严词说道,“攻打邺城缘由有三,其一,袁绍派遣刺客刺杀本相,幸好本相命大,得以侥幸躲过一劫,否则早已魂归西天;其二,袁绍自号车骑将军,目无朝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三,近三年来,袁绍辖区从没向朝廷缴纳赋税,在他眼里,还有我大汉这个朝廷吗?“
郭嘉的话气势十足,让在场所有人听了都为之叹服,毛玠也心服口服,态度温和了许多:“今日郭相解开下官心中疑惑,下官在此谢过了,不瞒诸位大人,下官原为县吏时,因董卓之乱而打算到荆州避乱,途中得知刘表政令不明,法度不严,遂前往鲁阳暂避,后幸得朝廷开创科举考试,才让下官能够有施展才华的地方。“
“哈哈哈哈。”郭嘉大笑道,“如此说来,你也是本相施展方略的受益者了。当初本相开创科举考试,就是为了打破举孝廉的弊端,灵帝末期,举孝廉制度早已变成了拼爹拼关系,即使察举之后也还要经过考试,但许多能人根本进不到考试这一步,这导致许多真正有才之人被埋没。我郭嘉亲贤臣,远小人,爱才如命,倘若诸位支持我郭嘉登基称帝,后续还将退出更多你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惠民政策呢。“
“如此甚好,我大汉距离重回盛世不远啦!”
“是啊,郭相乃紫微星下凡,他不当天子,谁是啊!”
“支持郭相!支持郭相!”
站在郭嘉这边的官员纷纷激昂起来,十分默契地喊起了响亮的口号。
这时,射声司马刘若站了出来,毕恭毕敬朝堂上拱手行礼,随即说道:“所谓禅位,当有让位和继位之人,然而如今只有继位之人,却无让位之君,何来禅位一说?”
郭嘉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来故意找茬的,这也正常,谁让他是姓刘的呢。
就在那些支持刘表的官员坐看郭嘉如何回答之时,郭嘉面不改色,只是云淡风轻反问道:“你爹死后没有了让位人,敢问他的家产谁来继承?“
“当然是下官了,下官作为继承人,当然该继承了,总不会因为我爹死了就将家产充公吧。”
郭嘉趁机说道:“禅位也一样,不管让位之人是否在世,这天下还在,总不能置之不理、放任大乱吧?”
“这···这不一样,这天下是我刘家的,皇帝之位必须姓刘的人来继承。”
郭嘉看到这人打算跟自己死杠到底,本想狠下杀心,但认为一言不合就随意杀人与董卓之流无异,便说道:“刘若,你可别忘了,是谁让这天下大乱的?是灵帝刘宏!又是谁被董卓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是刘辩和刘协,你们姓刘的出了多少昏庸之君、无能之辈?我想在场众人心中有数。“
刘若被郭嘉一席话怼得哑口无言,没想到郭嘉在朝堂之上毫不顾忌几位已故先帝的颜面,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郭嘉看到刘若无话可说,又补充一句:“还有,以后别再说这天下是你们姓刘的了,这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是我们姓朱的、姓郭的、姓孔的等等所有人的天下。”
朱儁和孔完听后,发自肺腑鼓掌叫好:“郭丞相此言包含深意,令老朽着实佩服啊!”
“郭相此言新奇确有富含哲理,即使我祖上孔圣人也未参透,真是深妙至极啊!”
“哈哈,二位谬赞了,我郭嘉一心为公,绝无家天下的想法,说到这里,我顺便再补充一句,诸位若选我当皇帝,我承诺,待我年老之后,如果我儿子没有能力,必将皇位禅让给德才兼备之人,绝不会重蹈庸碌之人占据皇位的覆辙。试问刘琦,你爹刘表他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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