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不可能。一旦我们到了营地,我们就和外界断绝所有联系。这是命令。&rdo;
&ldo;那要是有紧急情况怎么办?&rdo;安德莉亚有些紧张地问。
&ldo;我们基本上是自给自足。我们携带的物资可以够我们生存几个月。我们当初的计划是经过缜密考虑的。你瞧,我,作为一个正规的司机和机械师,负责管理一切交通设备的辎重。海瑞尔医生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医院。当然,如果发生了比扭伤脚腕更厉害的事故,我们离最近的城市欧姆达瓦也就四十五英里远。&rdo;
&ldo;这样就让我放心了。有多少人住在那里?十二个?&rdo;
&ldo;你学新闻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地理知识吗?什么叫纬度?&rdo;
&ldo;学过啊,我们管那课叫讽刺课程。&rdo;
&ldo;我想那一定是你学得最好的课了。&rdo;
放屁!我希望你挖掘的时候犯心脏病!那样你就知道在约旦中部的沙漠里生病是什么滋味了!安德莉亚想,她在学校从来没得过高分,汤米的话让她受了刺激,这让她沉默了一小会儿。
&ldo;欢迎到约旦南部来,朋友们!&rdo;汤米欢快地说,&ldo;西蒙风[1]的家乡,人口:零。&rdo;
&ldo;什么是西蒙风,汤米?&rdo;安德莉亚问。
&ldo;一种强烈的沙尘暴。你只有体验了才会明白。看,我们快到了。&rdo;
悍马开始减速,几辆车在路旁排成一条线。
&ldo;我想这里有岔路,&rdo;汤米说,指着gps的面板,&ldo;我们还有不到两英里的路程,但是需要我们花些时间。这些沙丘对我们的卡车来说有些困难。&rdo;
沙尘不再飞扬了以后,安德莉亚看到一个非常大的沙丘,像玫瑰那样红。沙丘后面是&ldo;爪子峡谷&rdo;,根据斯克教授的介绍,那里是约柜藏了两千年的地方。小的旋风互相追逐着,在沙丘两旁旋转,似乎在叫安德莉亚去跟它们一起去玩耍。
&ldo;你觉得我可以自己走过去吗?这样你们过去的时候,我想照几张照片。我会在卡车到之前先到,这样看起来会很不错。&rdo;
汤米关切地看了看她:&ldo;嗯,我觉得这样做不好,爬上那个沙丘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卡车里坐着比较凉快。外面有华氏一百零四度。&rdo;
&ldo;我会小心的。反正我可以看到你,我们可以保持联系。不会发生什么事。&rdo;
&ldo;我也觉得你这样做太冒险,奥蒂罗小姐。&rdo;大卫说。
&ldo;算了汤米,让她去,她是个聪明的姑娘。&rdo;斯都说,他好像故意要和汤米意见相反才觉得更有趣。
&ldo;我得问问罗素先生。&rdo;
&ldo;随便。&rdo;
汤米拿起步话机,虽然他认为自己的意见是对的。
二十分钟后,安德莉亚对自己的决定开始后悔。在开始爬沙丘之前,她先要下坡大约八十英尺,然后慢慢向上爬,沙丘大约二千五百英尺高,最后五十英尺的坡度有二十五度左右,沙丘的顶端近在咫尺,但是沙子是那么滑,怎么也上不去似的。
安德莉亚带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大瓶水。但是在她到达沙丘顶之前,她已经喝完了最后一滴。她开始头疼,尽管她戴着帽子,她的鼻子和喉咙都疼。她只穿着一件短袖衬衣,短裤和靴子,浑身抹了很厚的防晒霜,但是她的胳膊开始感到虫咬般的疼痛。
不用半个小时我就要给烤焦了。希望卡车一切ok,不会让我们打道回府。安德莉亚心想。
打道回府的可能性不大。汤米亲自驾驶每一辆车抵达沙丘顶部,因为这需要很高的技术避免卡车翻车。他先驾驶两辆供给车到了一个坡顶部,停稳在坡前,然后又把两辆水车开过去,停在直直的山坡旁,其他人都躲在悍马车下的阴凉处观望着。
这时,安德莉亚通过自己的望远镜看着发生的一切。每次汤米从车里出来,他就朝安德莉亚挥挥手,安德莉亚也挥手向他致意。现在汤米把两辆悍马开上来停在沙丘顶端,他要用这两辆车拖动其他的车翻过沙丘,沙丘很陡,其他车辆没有悍马那么大的动力爬上来。
当头几辆车爬坡的时候,安德莉亚给它们照了些照片。德克的一个手下现在驾驶着一辆多功能卡车,卡车一头和俄国卡玛斯用绳索连着,安德莉亚看着卡车被费力地一点点拖到沙丘顶部,但当卡车开过去后,安德莉亚已经对此过程没了兴趣,她开始观察&ldo;爪子峡谷&rdo;。
这个峡谷里巨大的岩石看起来和其他沙漠地区没什么特别。安德莉亚看到有两面山墙大约间隔一百五十英尺,好像给拽开的样子。刚才汤米已经给她看过一些卫星拍摄的照片: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整个峡谷看起来像是一只巨鹰的三个指头。
两面山墙都有一百到一百三十英尺高。安德莉亚把镜头聚焦在山峰顶部,寻找更高的摄像点。
这时候她在镜头里看到了一个人。
只有一秒钟。一个穿着卡其布的人,正看着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吃惊地看着镜头里的人,但是那个人太远了,看不清楚。她又把镜头调整到最大距离。
什么也没有。
换个位置,安德莉亚又从镜头里观察,但是没有用。刚才她看到的那个人不见了,一定是立刻躲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安德莉亚快速地想着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