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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之后，若是没有李家的鼎力相助，就凭他的出身，到死不过也只能做个几品小吏罢了，如何能有今日辉煌？

如今，李青莲早就已经去世，她的大女儿冯暮云也已经香消玉殒，二女儿冯隐月亦是如此，而李家竟已被抄家灭族！俱已不在。

他冯程锦却仍居高位，肆意玩弄权政，丝毫不记得当年提携之恩，这口气，赵凉生如何咽得下！

☆、第19章窥情

两人一路朝外走去，时常遇到丫鬟仆人皆是毕恭毕敬，立在一旁低眉示好。

赵凉生浅眯着眸，看向去路，湖光水色萦绕，廊桥细长蜿蜒，垂柳谢了，却别有一番风骨。两旁的侍女却是越来越少了了。

&ldo;姨母，这似乎并不是去后院的路吧？&rdo;赵凉生开口道。

&ldo;哦……是呢，忘记和你说了。我素来爱听琴，今儿可有贵客临门，你既然同我一道来，也是一种缘分，自然是不能错过的。&rdo;冯清雨恍然大悟道。

赵凉生望了望那遥遥水阁，灵机堂无疑了。

她带自己来此地做什么？心中狐疑，却也默不作声，紧紧跟着她的脚步。

须臾，隐约听见里头琴音隐隐传来，清灵璧巧，不绝于耳，目望湖水，不由得心神开阔，此人倒是弹了一好琴。

见冯清雨未曾说话，赵凉生也不欲再问，两人走至门阶前，外有一亭，一桌，两方石凳，堪堪落座，四周幽静，只剩琴音缭绕。

那一双素手着实了不得，翻转回弹，重挑急抹，琴音似有活力，充满灵气，犹似初初懂得情事的少女，正思慕着她的恋人，那半分痴缠，竟是描绘的淋漓尽致。

半晌，余音了了，寻了最后一个弯儿好似没入水中，半天没有声音。仿佛寻情之一字而不得，少女哀惋而叹息之声。

&ldo;如何？&rdo;这边，冯清雨启唇笑道。

赵凉生这厢正欲赞叹，门内不知是何等敏秀蕙质的女方能弹出这样一好琴。

&ldo;外头是何人在此窥琴？&rdo;门里，忽有一男声传来，清冽入耳。

&ldo;我们并不是有心打扰先生的，只是仰慕先生的琴艺罢了，我乃冯府三小姐冯清雨，还一个是我的外甥女儿，倒是在此叨扰了。&rdo;冯清雨站起身来，从容答道。

&ldo;哦？另一位可是赵府赵凉生小姐？&rdo;那男又道。

&ldo;正是了。&rdo;冯清雨答。

&ldo;请进吧。&rdo;声音依旧清冷的紧。

冯清雨诧异，当即愣住，片刻，怪异的看了看身旁的赵凉生一眼。

&ldo;走吧，姨母。&rdo;赵凉生不明所以，轻轻拉了拉冯清雨，当即向灵机堂走去。

两人走到门口，&ldo;嘎吱&rdo;一声，青檀格木门已当先打开，赵凉生瞧见一片玄色衣角，抬眸，是萧九幽那双清冽又处变不惊的眼睛。

&ldo;萧小侯爷如何在这儿？&rdo;赵凉生稍稍愣了愣。

&ldo;闲得无事，外头又太闹，便来这里坐一下。&rdo;萧九幽淡淡启唇，人已经当先走了进去。

身后两人当即跟上。

冯清雨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赵凉生的眼眸瞧着里头的景象蓦然便愣住了。

灵机堂一木一柱，陈堂摆设，依旧是从前的式样，但是为何坐在灵机琴前的人竟不是她想象中敏秀蕙质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冷眼清眉，气质幽冷的俊俏青年！

&ldo;这琴是先生弹得？&rdo;赵凉生当先问道。

&ldo;恩，正是。&rdo;那青年轻轻点了点头。

赵凉生抬眸看了一眼萧九幽，又看了一眼那俊俏青年，神色稍稍顿了顿。

这样的场景，不是应该一少女坐在琴桌前，弹给她心爱的人听吗？为何进屋，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景象。

&ldo;先生这一思慕当真弹得极好，至情至真，入木三分。&rdo;赵凉生由衷赞道。

&ldo;这是自然，赵先生可是神都第一琴师呢，但向来极少弹给外人听得，今儿我与你倒是耳福十足了。&rdo;冯清雨笑道。

&ldo;万不敢当。若论琴艺，昔年淑娴孝德皇后才是此中无一，我曾有幸听过她用灵机弹这一思慕，才叫至情至真，入木三分。&rdo;赵先生声音清冷，却是真诚赞扬。

&ldo;先皇后遇到陛下那样至情至性之男，自是锦绣旷世良缘，本就应该投桃报李，以情相待的。&rdo;冯清雨淡然道。

赵凉生一抹不起眼的浅笑，眸里却是不屑，正巧落在萧九幽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