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摆手道:&ldo;夫人说的哪里话,乔乔小姐率性天真,正是夫人之福。&rdo;
陈氏闻言感叹道:&ldo;可不是么?比起以前那个娇弱苍白的乔乔,我宁愿乔乔永远如今日般活泼健康,宁愿世人指责自己管教不严…&rdo;陈氏拿起手绢拭了拭微湿的眼角,见陈老的茶杯空了,她续了水,又见陈老始终没有不悦的意思,这才复又坐下,一边等着丈夫回来,一边聊起了街头趣闻、邻里琐事。
再说南乔,一口气拉着陈兴医跑到了院子的石榴树下,才止住了脚步,松开了手,弯腰扶着膝盖,微微有些气喘。&ldo;身体还是太弱啊…&rdo;南乔心中摇头叹息。
&ldo;自己不是带着个人么?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rdo;南乔疑惑地抬头,只见陈兴医俊正低头看着脚尖,左手的五根手指头在空气中不安地抖动,俊俏的脸蛋上还有一点可疑的晕红,人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ldo;这孩子,该不是害羞了吧?&rdo;南乔摸了摸右手,右手心有些粘,自己绝没有出汗,那就是身边这孩子出汗了…
&ldo;手心出汗,紧张?害羞?古代的孩子真是太纯洁了…恩,或者说太早熟?&rdo;南乔瞥了陈兴医一眼,进屋端出两个団凳在石榴树边的台阶上放下,道:&ldo;坐吧。&rdo;
见陈兴业犹豫,南乔也不理睬,只身走到院中的黄瓜架前,挑两个花还未脱落的黄瓜摘了,又推开水缸盖子,舀出一瓢水将两根黄瓜洗了,洗瓜的水顺水浇了菜地后,挂好葫芦瓢,又将水缸盖子盖严实了,才重新回到陈兴医面前,将其中一根递给陈兴医道:&ldo;给。&rdo;
陈兴医看着面前犹自滴着水的黄瓜,有些傻眼。确切地说,是从他被南乔的软软的小手牵上去的一瞬间,连带着她带着他跑进了院子,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爷爷不是说&ldo;男女授受不亲&rdo;,又说&ldo;满人家的规矩大&rdo;么?怎么这个面前这个小丫头她…她以前不是这样啊?
&ldo;拿着!&rdo;南乔见陈兴医自顾自在发呆,有些不耐烦地将属于自己的那根黄瓜在嘴里咬住,一手拉起陈兴医的右手,一手将剩下的那根黄瓜塞进他手里后,才咔吧一口咬了些许黄瓜,挑了个団凳坐下,含糊道:&ldo;给你的,你不吃就丢掉。&rdo;
&ldo;谢谢乔乔小姐。&rdo;陈兴医略略回了些神。
&ldo;不用客气,你叫我南乔好了。&rdo;嘴里的黄瓜咽了下去,所以这句话说的很清晰。
&ldo;是,南乔。&rdo;不知道为什么,陈兴医下意思地叫了一声。
&ldo;恩。&rdo;南乔有些走神。
乔乔…乔乔…李言每次兴奋的时候都是这么叫她的呢…这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李言他在哪?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焦急地四处寻找自己?而自己的计划…陈氏一天不教她拿针线,她就一天不能制作布偶,不能制作布偶贩卖,她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引起李言的注意,从而顺着线索找到她…
李言…南乔心中难过,看看手中的黄瓜,狠狠地咬了一口。现代的有机化肥催生出来的黄瓜绝对不是这个味道…
她好像不高兴…陈兴医默默看了看南乔,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犹豫一下后,就在另一个団凳上坐下,轻轻嚼起了黄瓜。
这个黄昏出奇地没有一丝风。
南乔仰望着有些灰的蓝天,看着不知谁家的鸽子从一个屋顶飞到另一个屋顶…不知不觉,手中的黄瓜啃完,南乔回过神,见身边的陈兴医手中的黄瓜早已不见,想起自己喊他过来的目的,于是笑了笑道:&ldo;你爷爷,我是说陈老,他有没有教你什么强身健体的功夫?&rdo;
&ldo;什么?&rdo;南乔这一突然说话,致使陈兴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ldo;难道没有么?&rdo;南乔有些失望,难道他不知道?不应该啊,中医不是最重养生么?陈老又是个名医…南乔解释道:&ldo;你知道的,我自幼身子不好,让阿妈额娘操碎了心。我想,如果能学到些功夫,不再生病就好了。&rdo;
&ldo;功夫?&rdo;陈兴医道:&ldo;打打杀杀的功夫可不容易练,你一个女孩子…&rdo;女孩子不是应该绣花种糙,弹琴作画么…
&ldo;不是打打杀杀的功夫。&rdo;南乔一听有门,连忙比比划划地解释道:&ldo;我要的,是强身健体的功夫,我听说有一种五禽戏是由大夫创出来的,还有一种叫太极拳的拳法,是一个道士传下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