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这条游船真漂亮,爵士,它是多少吨位?&rdo;他问。
&ldo;210吨位。&rdo;
&ldo;这船开足马力,一点钟可以从容地跑9公里,&rdo;艾尔通说,&ldo;我猜得差不多吧?&rdo;
&ldo;如果说10公里,&rdo;船长纠正说,&ldo;那你就猜对了。&rdo;&ldo;10公里,&rdo;舵手叫起来,&ldo;那么没有一条战船可以追上它了。&rdo;
&ldo;是的,&rdo;船长自豪地回答,&ldo;邓肯号是只竞赛的游船,不论以任何方式航行,它都不会输的。&rdo;
&ldo;张帆航行也比别的船快吗?&rdo;
&ldo;没错。&rdo;门格尔又说。
&ldo;那么,爵士,还有你,船长,&rdo;水手长又说,&ldo;请接受我作为一个普通海员的祝贺吧!&rdo;
&ldo;好,艾尔通,&rdo;爵士说,&ldo;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来这条船上做事。&rdo;
&ldo;将来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rdo;水手长简单回答。
这时,奥比尔先生来报告,宴席已摆好,请大家入席。
&ldo;好一个聪明角色,这艾尔通。&rdo;地理学家对少校说。&ldo;太聪明了!&rdo;少校含糊其辞地说。他总觉那水手长的面孔和举止不对劲,我们应该说,这也许由于偏见和嫉妒在作怪。
席间,水手长对他所熟悉的大陆作了许多有趣介绍。他问爵士带多少水手在大陆上旅行。他一听,只带穆拉地和威尔逊表示惊讶。他劝爵士再找几个。对这一点,他甚至一再坚持。
这样的坚持,应该使少校对他的反感完全消除了。
&ldo;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do;爵士问,&ldo;途中没危险吧?&rdo;
&ldo;没有任何危险,&rdo;水手长回答。
&ldo;那么,尽量把水手留在船上好了,邓肯号张帆、修理正需要人手。特别要紧的是,将来还要指定地点和它会齐。因此,船上的人手还是不减的为好。&rdo;
艾尔通仿佛懂得了爵士的意思,不再相劝了。
天色已晚,乘客和爱尔兰人分手了。艾尔通和奥摩尔全家回到了他们的庄园。车马都应该为明天准备好,启程时间是明早八点钟。
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作好一切必要准备,花的时间并不长,带的东西远没有巴加内尔那么哆嗦。这个学者利用了半个夜晚拆下他那巨大的望远镜,擦了又擦,擦过了又装。所以,第2天天一亮,少校用雷鸣般的声音叫醒他时,他还在大睡哩。
行李派人送往农庄,一只小艇在下面等着,门格尔一行人跳上去,船长对大副奥斯丁作了最后一次吩咐。嘱他一定要在墨尔本等候命令,并且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得执行。
那位老海员叫船长尽管放心,代表全体海员祝福这次远征的成功。小艇离开了船,雷鸣般的&ldo;呜啦!&rdo;声响彻云霄。只用10分钟,小艇靠岸了,一刻钟后,这一行人出现在奥摩尔庄园里。
一切准备就绪,海伦夫人看见为她准备的铺位,高兴极了。那辆巨大的原始的牛车,她也喜欢。那6头牛,一对对地排着,神气得象老家长一样,也合她的口味。艾尔通拿着牛鞭,在等候着新主人的命令。
&ldo;啊!这辆车好极了!&rdo;地理学家说,&ldo;它赛得过世界上所有的邮车。象江湖艺人一样,周游列国,没有比这种旅行方式更妙的了。一座流动的房子,能停,能走,来去自由,还有比这更好的吗?古代游牧民族萨马特人的幻想我们终于实现了。&rdo;&ldo;巴加内尔先生,&rdo;海伦夫人说,&ldo;将来你可以光顾我的客厅了。&rdo;
&ldo;当然一定,夫人,&rdo;那学者回答,&ldo;那是我的荣幸,一定不会错过机会的。&rdo;
&ldo;我将天天等候你的到来,&rdo;海伦夫人说,&ldo;并且您是……&rdo;&ldo;我是你朋友中最热诚的一个,是不是?&rdo;巴加内尔殷勤地对海伦笑着。
这一番社交辞令被7匹马打断了,马鞍备齐,长叫嘶鸣。爵士结完账目,付了一切购置费用,还说了许多感谢的话。那位爱尔兰移民觉得这话比金钱还珍贵。
启程信号一发,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上了&ldo;卧车&rdo;,艾尔通爬上御座,奥比尔钻进后车厢,其余的人都跨上马。奥摩尔叫了一声&ldo;上帝保佑你们!&rdo;全家人和着。随着牛马的嘶鸣,车轮滚动了,车厢板咯吱咯吱地响起来,不一会儿,路一转弯,那诚实好客的爱尔兰人的农庄不见了。
12月的天气,在北半球已变得凄冷、潮湿而令人讨厌了。在南半球可不同,那正是炎热的夏季。出发那天,夏天已经到了两天,因为太阳在12月21日进入磨羯宫,它每天在地平线上的时间越往后越少。因此,哥利纳帆一行的远征几乎在和热带一般的太阳下进行。
这一带印度洋上英国各领地总称澳大利亚,它包括新荷兰、塔斯马尼亚、新西兰和四周若干小岛。至于澳大利亚大陆,被划成许多块大小贫富不均的殖民地,这些殖民区间的界线都是直的。英国人不顾地形、河流、气候和种族的区别,善于随心所欲地找出这样的界线。殖民地都是长方块,一个挨一个,彼此嵌合,和镶嵌的方格一般。在人家看来,直线和直角都是几何家们的把戏,而不是地理学家的手法。只有海岸线作种种迂回曲折,代表着大自然以生动可爱的参差向人为的整齐提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