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便以为她是默认了。
他眉宇间覆上忧思,“恕我直言,他可能并不适合你。”
虞岁愣了愣,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实不相瞒,靳燃是我的堂弟。”薛礼认真地解释,“他打小就顽劣,对待女孩子的感情也没有多少真心,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学无术,进了娱乐圈也一直在玩,我担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虞岁打断了。
她冷冷地站在那里,眉头轻蹙,“你们真的有把他当做亲人吗?”
他们根本就不了解靳燃,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
就连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都知道,那个男孩的真心闪闪发亮,他对生命的渴望,对自由的热爱,对演戏的认真,她不信靳燃没有试图向家里人展露过。
“你们根本就不在乎他。”
虞岁说完,薛礼的表情有些难堪。
他本意是想提醒虞岁,毕竟靳燃曾经也惹过不少桃花债,但虞岁的态度似乎很强硬,一番话说得薛礼哑口无言。
虞岁也有点后悔,不管怎样,薛礼对她算是很好的。
她不该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俩人正僵持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宋祁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把外套递给侍应生,然后卷起衬衫的袖子往球桌走来,经过虞岁时,他声音极轻,“人家也只是想提醒你,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虞岁抬头去捕捉他的眼神,宋祁川却没有看她,走到球桌旁,接过薛礼手中的球杆,轻松为他解了围,“来一局?”
薛礼应了。
虞岁松了口气。
宋祁川的球技很好,一旦让他抓到机会,会把优势逐渐扩大。虞岁和薛礼打了快半小时没打完的台子,被他五分钟清场,几乎刚开始,一切就结束了。
“还来吗?”
薛礼拱拱手,“算了,我还是去打牌吧。”
人走以后,宋祁川的眼神幽幽落在了虞岁身上,“你想玩吗?”
虞岁摇摇头。
这男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明明昨晚失态的是他,可如今气定神闲的样子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人看不透。
“玩吧。”宋祁川摆好了球,“赢了就可以把决议书带走了。”
虞岁皱眉,“你知道我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宋祁川虚勾唇角,有些自嘲的笑意,“这是最后的关系了。”
虞岁看着他,“你明知道我赢不了你。”
宋祁川把球杆递给她,“不打怎么知道?”
虞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薛礼只教了她一点皮毛,刚刚她听得也不是很认真,因此第一下滑竿出手,宋祁川微不可闻地“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