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前坊间就有流言,说殷大皇子死归死,却还留下了皇室血脉和先帝印鉴。太子为此屠杀无辜之人过百,遍寻无果,不了了之。结果春猎还遇见常归想复仇,他对魏人,就更是深恶痛绝。&rdo;
李景允侧眼,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眸,微微一笑:&ldo;若只是普通的魏人,保命不难,可若是跟前魏皇室有牵扯,那可就不一样了。&rdo;
睫毛颤了颤,花月飞快地垂眼,低声道:&ldo;前魏皇室死得一个不剩了,还能有什么牵扯。&rdo;
&ldo;未必。&rdo;他懒洋洋地道,&ldo;爷听说,前魏皇帝有个私生女,坤造元德年十月廿辰时瑞生的,不知流落去了何处。&rdo;
浑身一僵,花月拉过被褥盖住了半张脸,指尖冷得冰凉。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前魏皇帝的女儿,打从还在腹中之时就被国师说是不祥之人,不能入族谱,不能有名分,养在西宫里长大,连声父皇母后都喊不得。近侍伺候,都只唤她西宫小主,就连殷宁怀,也从来不喊她妹妹。
她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大魏的崩塌而被埋葬,等她报了仇,就能悄无声息地消失。
结果不曾想,在这么一个雨夜,她从身边人的嘴里听见,云淡风轻得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聊。
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花月咬了咬指甲,脑子里一根弦绷得死紧。
李景允还在继续说:&ldo;若真有这么个人,被太子殿下找着了,那可真是要死无全尸了。&rdo;
他说得很轻松,尾音微微上扬。
然而,身边的人听着,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寒气从她身上透出来,浸染了被褥,连带着他都有些冷。
轻轻一哂,李景允伸手,握住了她抓着被褥的手指。
触手如冰。
&ldo;怎么冷成了这样。&rdo;他脸色微变,将她双手都拿过来,捂在自己手心里,抬眼斥她,&ldo;想什么呢?&rdo;
哆哆嗦嗦地从他身上吸了点温度,她极为勉强地笑了笑:&ldo;妾身只是在想,公子都知道的消息,太子怎么会不知?&rdo;
面前这人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角:&ldo;爷知道的比太子多多了,东宫那点情报网,大多还是爷给过去的消息。&rdo;
&ldo;那……&rdo;指尖动了动,她低声问,&ldo;这个消息,爷也会给太子吗?&rdo;
眼尾一跳,李景允凝神看她:&ldo;你好像很在意这个事。&rdo;
&ldo;没。&rdo;她极快地否认,思忖片刻之后,身子软软地就朝他贴了过来,&ldo;妾身只是好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