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说完之后,一下子跑到产房门口,大声的说:“婶子,生了个什么?”
接生婆高兴的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我叔高兴的说:“大胆你听到没有,你婶子生了一个男孩,我以后后继有人了。”
这时接生婆让我叔准备热水,我叔赶紧准备热水去了,接生婆接生时要用到蜡烛,剪刀,热水。蜡烛是要来消毒剪刀的,剪刀是剪断小孩和母亲之间的脐带,热水是来清洗的。我叔高高兴兴的端来热水,接生婆端着热水,进去之后又把门关上。
我叔此时好像体力已经透支了,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忽然接生婆大叫一声,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接着就听见落水的扑通声和一个小孩的叫声,我听的真切,不是哭声,而是叫声。
我叔听见声音之后,大声的说:“怎么了,我的儿子怎么了?不要摔着我的儿子。”
说完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把门推开,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到了产房。我们那个时候,这个产房就是一个禁地,男人是绝对不许进去的,可是太着急,顾不得这些了。
我们进去之后,只见接生婆正在那里瑟瑟发抖,脸色苍白,而床上的婶子,则身子抬起,焦急的看着盆里,而此时新生的婴儿,正在盆里手脚晃动,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那个笑声可是这么小的小孩不该有的。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在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婴儿降生时,不准落在床上,据说是怕污血冲了床神,对产妇和婴儿不利。大部分是在床前放一凳子,地上铺上麦秸灰或放一块坯,坯上铺上麦秸,这个我们这里谓之落草。
我叔看到这里连忙上去,把孩子从水盆里抱出来,然后用小包被包好,抱在怀里,现在真是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包好了之后,瞪着眼睛说道:“婶子您怎么能这样呀?他还是一个孩子。”
接生婆说:“这、这个孩子居然会说话,他、他刚才说要我把他身上的血洗干净。”
我叔瞪着眼说:“这,这怎么可能?”
接生婆说:“你不信算了,我先走了。”
说着话急急速速的就朝门外走去,我叔站在那里发起了呆,这时婶子说:“孩他爹,接生婆说的是真的,刚才确实说话了。”
我叔一听差点没有抱住,婶子说:“他爹你别害怕,这个孩子的来历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孽缘,我对不起这个孩子,要一辈子护着他。”
婶子正说着,忽然叔怀里的孩子笑了起来,那个声音是一种冷笑,听的让你头皮发麻,我知道他和我叔有仇,怕孩子害我叔,于是就对我叔说:“叔,这个孩子的前世,和你有极大的渊源,当时如果你不想着找什么药引子,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这一切正是所谓的因果。”
我叔听了之后,脸色大变,说道:“这,这怎么办?大胆你一定要想办法,留住这个孩子,就是拿我这条老命换也可以。”
我说:“叔,不用拿你的命换,我封住他的灵窍就可以了。”
我叔说:“封住了灵窍,这个孩子会不会傻?”
我摇摇头说:“叔你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到了日后,他自然会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要你们真心对他好,我想他不会害你们的。”
我叔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从身上拿下伏魔袋,然后从伏魔袋里掏出没有放下的纸和笔,在上面用朱砂写了一个字,点着之后,化在水里,然后端着那碗水走到小孩的面前,那个小孩眼睛看着我,好像有点害怕,看那个小孩的样子,就是我当年遇到的那个小鬼,我走到面前,对着小孩说:“不要哭不要闹,你的来历我知道,喝了这碗忘情水,前世恩怨全忘掉。”
按说刚出生的小孩,眼睛是浑浊的,看不太远,可是这个小孩的眼睛,却非常的深邃,可不像刚出生小孩的样子。我拿着碗到了小孩的嘴边,那个刚出生的小孩,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张着嘴,我把那碗符水给小孩喝了一点,他的眼睛由清澈慢慢的变浑浊起来,这样就和普通的小孩没有区别了。
这时忽然有人说:“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没事闯人家的产房干什么?大胆你不懂事,他叔你还不懂事吗?”
我一看原来是我娘来了,我赶紧过去和我娘说话,我娘说:“去去去,赶紧的出去,这个可不是大老爷们呆的地方。”
接着走到叔的身边,说:“把孩子给我,你们赶紧的出去,等收拾好了,你们再进来。”
说着话把孩子抱过去,然后把我们两个人轰出去,左右的邻居听到婶子生孩子,也都赶过来,家里有鸡的,都拿着鸡蛋,庄上的人就这么淳朴,记得那个时候,人情味特别浓。一场危机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叔非常的高兴,煮了半锅的鸡蛋,然后用红颜色染红了,给我带回去十三个,让我分给两个师弟吃,我回去之后,天宁迎上来说:“师兄赶紧的看看,二师兄不对劲,正在那里发烧,他的身上烫人,还在那里说着胡话。”
我一听赶紧的朝观里跑去,只见保国躺在床上,正在那里发烧,混混僵僵的说着胡话,我赶紧的跑过去,问保国哪里难受,保国迷迷糊糊的说:“疼,火烧一样的疼。”
这时师弟天宁跑过来说:“师兄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好像已经发了。”
我听到这里,赶紧的看他身上的伤口,我掀开保国的衣服,一看保国的伤口,已经红肿了,我看见他的伤口,被火烧的很深,黑黑的已经烧焦了,周围红肿,上面还有绿色的浓液,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
我看着师弟的身上,有点像是尸毒,又不太像,不管是什么毒,都得赶紧的给师弟清理伤口,我让天宁赶紧的准备盐水,弄好了盐水之后,我用布蘸着给保国清理伤口。沾满盐水的布,稍稍一碰到保国的身上,保国的身子就会抽动一下,没几下保国脸上的汗珠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抱住保国,对保国说:“师弟你坚持一下,我帮忙清理干净。”
师弟保国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我看着保国痛苦的样子,眼泪都流下来了,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可以去医院,那个时候大夫都很少,像我们这样的,都算是半个大夫了,有了伤只能自己医治。幸好师父有留的药,我给保国清理干净伤口之后,就给保国先抹上治疗烧烫伤的药,怕是尸毒,又给撒上治疗尸毒的糯米粉,然后让天宁找来保国的父母。
本来以为保国可以好转,可是越来越重,我们在外庄上请来郎中,郎中说保国这是毒火攻心,需要去火的药,本地野狼沟有一种土黄连,那种土黄连可以克制保国身上的毒。我一听野狼沟就是一愣,这个野狼沟,在白云山后面的大山里,因为那里人烟罕至,所以有成群的野狼,但是那里也有一些好药材,这种土黄连,我认识,是一种清热解毒的好药材,清热解毒能力,比黄连更好,以前有山里的猎户,给我师父送过。
野狼谷的路我们不认识,于是我决定去找宋大海,求宋大海和我一起去,宋大海为人爽快,我一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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