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铭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怔了几秒钟,眉峰上扬了几度,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喝醉了?”
她有前科。
他可没忘记当年她喝醉了,死抱着程菀冬一阵猛亲,程菀冬鬼叫鬼吼着,几个人一起上前合力才把她给扯开。
“你要做什么?嗯?”霍誉铭抬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手感好极了。
梁舒冉杏眸微眯,视线停留在他一翕一动的唇上,下一瞬,她凑上前,吮了一下他的唇,少顷,又拉开距离,笑得娇俏可人,“那你到底要不要做?”
香槟的味道混合着女人特有的馨香,醺得他血液渐渐沸腾难耐。
“舒冉。”霍誉铭箍住她的不堪一握的腰肢,她浑身软得就像是没骨头似的顺势贴上了他的胸口,濡着嗓音像是在撒娇,“霍老师。”
眼前醺醺然的脸,瞬间与记忆中的面容重叠。
六年前的冬天,北城迎来了第一场雪,那时深夜十二点,霍誉铭返回学校去取手机,却在穿越校园的路边上发现了躺在长椅上躺了一个人,蜷缩成一团。
天气那么冷,又这么晚了,虽然只是临时教师,可好歹也是一名老师,总不能放着学生不管,于是上前,“同学,醒醒,同学!”
他摇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来,仰起脸的瞬间,他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可不就正是成天避他如蛇羯的梁舒冉嘛。
“喂,梁舒冉同学,请问你在做什么?嗯?”霍誉铭捏着她的鼻子,狠狠拧了一下,她这才舍得睁开眼。
彼时的光线昏暗,她的眼睛是又黑又亮,瞪得圆滚滚的,他却瞧清楚了她眼角处噙着的水汽,眼睫湿漉漉的,显然是在哭。
他一愣,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是他头一回看见她哭,以往她总是在笑,站在靳祁森的身畔,咧嘴笑的时候,两眼弯弯的像两道新月,牙齿亮白亮白的,清春洋溢又充满活力,看着她即便心头覆盖着阴霾,也会骤然变为晴天。
可是现在她却在哭,无声的流着眼泪,委屈得活脱脱像个被抛弃无家可归的孩子。
他把她拽着坐起来,她打了个响嗝,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醺得他眉头紧皱,“你喝酒了?”
“霍老师。”她瘪着嘴,精准地叫了他一声,那表情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怜兮兮的,令人于心不忍。
但是他也没发现她喝醉了,摆着教师的架子训斥她,“女孩子家家,大半夜的喝醉躺在路边,这像话吗?”
她晃了晃脑袋,忽然就跌入他的怀里,二话不说,伸手就抱着他的腰,“霍老师,我难受。”
声音透着明显的沙哑,重复着,“头好痛。”
霍誉铭怔住几秒钟,深刻意识到,她喝醉了,而且醉得神志不清,否则以她平日碰到他就好像老鼠见着猫的态度,怎么可能会主动抱上来?
“喂,梁舒冉,差不多就得了,嗯?”
他叹了口气,扣着她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肩胛,想要把她推开,她却更使劲搂住他,勒得他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喂,舒冉同学,你这是打算性|骚扰你的老师吗?你信不信期末考试成绩我判你不及格。”
梁舒冉用脑袋蹭着他,像只猫儿拱了拱,“冷。”
她就穿了一件卫衣,外面套着一件外套,很单薄的衣装,在这种下着雪的深夜,不冷才怪,亏她还在这里躺得下去。
霍誉铭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看着怀里的醉鬼,心头莫名的一软,本想推开她的手,改为搂抱,“知道冷,就赶紧醒醒,回宿舍睡觉。”
她低声喃喃着,“头疼。”
“……”
他大掌盖着她的脑袋,胡乱揉了一顿,没好气,“疼死你算了!让你喝那么多!”
骂归骂,他还是温柔的替她揉了额角,低声问她,“怎么会一个人喝醉了在这里?你男朋友呢?”
平日整天都成双入对形影不离的,现在怎么放她喝醉了还一个人躺在这里?
大概是被揉得舒服,他身上又暖,她懒懒的哼了声,“嗯。”
“嗯什么嗯?我问你靳祁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