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更是不懂,这么多朝廷大员,顶头上司一同汇聚薛家,别说是大开中门了,薛家恨不能把大门都给拆了,恭恭敬敬的请这些祖宗大神们进去,一应的紫袍官员入了薛家的大院,一抬又一抬的大红喜绸布箱子流水似的搬进了院里,薛家东府的地方是御赐宅邸,原本就不是很大,这么多的箱子抬进来,瞬间就把院子给塞得满满当当。饶是薛云涛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一个劲的看薛柯,可薛柯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他虽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是天下学子之老师,可今儿来的这些又不是学子,给他面子才喊他一声老师,但具体要如何去做,薛柯也是一头雾水的。薛云涛走到常山王身旁,犹豫着说了句:&ldo;这,这事儿,还得商量一下吧。&rdo;常山王庞及是个五大三粗的,没有丝毫文人的气质,听薛云涛这么说,眼睛一瞪,便说道:&ldo;还商量?商量什么?薛大人不会不同意吧。&rdo;薛云涛被他说的头脑发嗡,连忙摇手,说道:&ldo;不不不,同意,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这……&rdo;抹着冷汗,薛云涛也实在是词穷了,只好硬着头皮请上司们上座,亲自恭恭敬敬的给他们上茶,不过奇怪的是,从前理所当然受薛云涛茶水的上司们,今儿集体都客气起来,薛云涛递一杯上去,那上司就站起来接他手里的茶水,口里说着多谢。这样的客套,又让薛云涛觉得汗颜极了,上了茶之后,就端着茶杯,坐在薛柯身后的位置上,一屋子的人,可气氛却有些尴尬,因为薛家的几个家长全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太子太师杜修是个文化人,是薛柯的上司,从前也在翰林院任职过,因此两人以文会友说了几句酸话之后,便说起了今日之事。杜修说道:&ldo;今日薛公不要怪罪我们唐突,只是卫国公亲口相托,世子又颇有些年纪,生怕薛公等不愿,便邀我等前来做说客,也是世子看重令嫒的意思,这院中彩礼,则是国公与公主亲自准备,他们这么多年,也着实盼儿媳盼的时间长了,一年加一年,东西也就多了些,不过,全都权当是给儿媳的见面礼了,毕竟世子这般看重令嫒嘛。&rdo;薛柯尴尬的笑了笑:&ldo;国公和公主真的太客气了。&rdo;看向薛云涛,以眼神询问他之前知道不知道这事儿,薛云涛暗自摇头薛柯暗道儿子糊涂,不过薛云涛脑中似乎回忆起他续弦的前晚,家中办暖酒宴,娄庆云冒昧前来,说什么不肯做他的傧相……那个时候他就该往这上面想的,娄庆云那小子从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看中宸姐儿了吧。一场最不像是提亲的提亲终于在宾喜主尴尬的环境中走完了仪式,直到把这些人送出了府,薛云涛依旧还觉得不可思议。和薛柯走进了院子,跻身站在堆满红绸箱子的院子里,提亲的人说,今日只是送来彩礼,五日后,国公亲自上门交换庚帖,然后再定婚期什么的。国公府这么不拘小节,完完全全的占据了主导,不过,在这一场身份悬殊的实力抗衡中,原本薛家就没有压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