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落在无脸人身上的视线,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不相信林家的孙少爷会去浑水一般的娱乐圈里抛头露面的,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单刀直入地去”关心“他,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然后又是玩世不恭的神色说到:”邓老师不知道啊,海格之所以叫海格,是因为我外公叫贺海格。”我忽然想起了主编形容海格少董的话。
妖孽两字不为过。
“不过——”林蠡靠在办公桌上,手指敲了敲桌面,说到:“邓老师见过小野了吧。”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傅余野会以海格总监的身份来我们这个小小的杂志社。
因为有眼前的这个人,他以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致,感兴趣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恐惧,那是一种命运被摆布的恐惧,就如同你每走的一步,都是别人有意而为之。
他继而又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不对啊。“
他狭长的眼微微皱起,眉头蹙成忧愁,真挚地让人看清楚了他每一秒的表情。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看起来就像个半大的少年,可惜眼里的城府太深。
“邓老师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走过来,他虽然长相精细,但身量却是这几年又长高了,就像是一株懒懒的竹子,他微微低头,姿态谦恭。
“邓老师喜欢小野,不是吗?”
他手指摩梭着下巴,然后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
我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他是哪儿来的直觉还以为我会活在过去,还是他天真地以为人是不会变地。
我不喜欢他算计如同陷阱地目光,错开视线说到:“人都是会变的,我喜欢过他,不代表要喜欢他一辈子。”
其实喜不喜欢一个人,从一个人地眼神就能看出来的。
就像谭疏发现我总是偷偷看傅余野的照片后,告诉我的。
她不知道我照片上的人,但是却告诉我那一定是我很爱的人。
因为每次我的眼神,绝望又温柔。
她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陪伴我的人。
她也是第一个除了我之外见证小雎来到这世上的人。
我从来没有跟谭疏讲过傅余野,谭疏也好像也都不知道地不问,唯一一次,是在我快感觉到小雎要出来的时候,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谭疏一直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别害怕,但其实她也只是个没生过孩子的22岁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的可怕,但是她紧张地捏地我的手都出了一层汗。
那一刻我不知怎得,就想给她讲个笑话。
我说,谭疏你知道吗?以前我教过一个学生,问我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