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三人瞠目结舌。
“难怪……”曹彬喃喃道。
高梁河一战之前,宋九做了数次提醒,又于涿州安定军心,是有大功于社稷的,可后来莫明其妙弄到登州,登州是什么所在,海滨,而且北面大海上就是沙门岛!
柴禹锡也喃喃道:“辽东啊。”
柴禹锡是柴荣叔父柴守义之子,赵匡义担任开封府尹时,因他与柴家有关系,将柴禹锡调到府中做事。
赵匡义能用柴禹锡,却不会重用柴荣的后代,无他故,柴禹锡虽与柴荣同祖父,但没有了大义,而且也能获得一个善待柴家人的好名声。
“玄圭,当初我与陛下在涿州商议此事时,陛下也不想我去,然而女真各部分散,人烟稀少,其他人去要么没有能力组织,要么有能力却没有资历承担,于是陛下才让我去了辽东。”
“宋公大义,我敬重也。”
“若无陛下,那有臣之今天,从昔日我是一个不知轻重的野小子陛下就在指导帮助臣,才让臣一步步成长起来。臣就是为陛下以死效劳也不能报答,况且仅是去了辽东办一回差。”
赵普又想骂宋九是弄臣,然而话到嘴边终忍了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宋九风尘朴朴地从辽东返回来,自己若过份了,上下皆不会满意。
于是说道:“陛下,老臣担心国家经济啊。”
“仅是增屯一些兵力,又能花费多少,顶多几瓶金瓜子。”
卢多逊再笑,这是影射钱俶送赵普那几瓶金瓜子。
“并且这也有关陛下的脸面,陛下禀程先帝基业,于是征讨燕云,且你也说过,先南后北,如今南方皆定,也到了经营北方的时候。难道赵相公你坐视燕云为契丹侵占,无数汉家儿女受辽人压迫?或者说你不想陛下一心想做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个基石,做一个好榜样。”
“巧舌如簧。蛊惑人心,天下百姓为你所误也。”
“赵公。是我巧舌如簧,还是你有滔天的手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宋九讥讽道。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赵匡义道:“陛下,当想在辽东听到赵相公重新做了宰相时,臣是什么想法?那时感觉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了。”
“赵普,宋九,若你们继续如此,朕会将你们全部罢免,贬出朝堂。”赵匡义终于喝道。
“喏,陛下。可容臣说最后一句,以赵公之能,若是安心做首相,臣也赞成,无论赵公或卢公,皆有这个能力。但能否言事不言人?若是臣真的做错了,赵公借机打压臣,臣也无话可说。但臣没有做错,不能因为打压臣。就将臣所提议的全部否决。若那样,非是用臣,而是培养王莽之辈!”
“宋九,你越来越骄狂了。”
“是。”宋九乖巧的将话头打住。
然而话说开了。赵普再为了反对而反对之,那就坠了下乘。
赵普却阴森地看了宋九一眼未说话。
说完了增兵一事,赵匡义又道:“河南府近遭大旱。百姓饥困,多为盗。诸卿有何良策?”
赵普道:“河南府虽有旱,非是举国有旱。朝廷可以派一良吏任河南府,再从江南调运粮食赈济,河南府自定。”
赵匡义看着宋九,宋九道:“臣为枢密使,此中书与三司之职,臣不会语也。”
赵匡义快要无语了。
但宋九通过数次试探,至少现在赵匡义还舍不得将他做弃子。
赵匡义又说道:“宋卿,你回来正好,你提议研发的那个纺织机械有了眉目。”
黑辽河一役让赵匡义信心倍增。
一个女真就让契丹头痛了,若是再来一个阻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