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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是呀！他们拒绝派船给我！他们说，为了寻找富兰克林，曾经白费了几百万！他们声称文件太模糊，看不懂！又说，那些不幸的人已失踪两年了，很难再找到他们！他们既然落到印第安人的手里，必然被带到内陆去了，怎么能为这三个人‐‐三个苏格兰人！‐‐搜查整个巴塔戈尼亚呢！这样做既无益又危险，到时牺牲的人可能要比被救的人还多。总之，他们不愿意，什么理由都搬得出来。他们还记得格兰特船长的那个计划呢，这可怜的船长没救了！&rdo;

&ldo;我的父亲啊！我可怜的父亲啊！&rdo;玛丽&iddot;格兰特叫了起来，跪到爵士的跟前。

&ldo;你的父亲！怎么回事，小姐？……&rdo;爵士看到这个女孩跪在他面前，吃了一惊，问。

&ldo;是的，爱德华，这就是玛丽小姐和她的弟弟，格兰特船长的两个孩子。&rdo;海伦夫人说，&ldo;海军部这样一来，他们是注定要做孤儿了！&rdo;

&ldo;啊！小姐，&rdo;爵士一面说着，一面扶起这少女，&ldo;假使我早知道你们在这里……&rdo;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院子里只听到断断续续地呜咽声，冲破着一片苦痛的沉寂。爵士，夫人，少校以及静悄悄围在主人旁边的仆从，谁都说不出话来，但是可以看出，这些苏格兰人没有一个不对英国政府这个决定表示愤愤不平。

过了一会儿，还是少校先开口，他问爵士说：

&ldo;这么说，就没有希望了？&rdo;

&ldo;没有希望了。&rdo;

&ldo;那么，好！&rdo;小罗伯尔高声叫道，&rdo;我出去找那班人，我们倒要看看……&rdo;

罗伯尔这句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姐姐止住了。但是他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显出一肚子的愤愤不平。&ldo;不能这样，罗伯尔，不能这样！这些好心肠的大人们为我们尽了力了，我们要谢谢他们，我们永远感谢在心里，我们走吧。&rdo;玛丽说。

&ldo;玛丽！&rdo;夫人叫道。

&ldo;小姐，你要到哪里去呢？&rdo;爵士问。

&ldo;我要去跪到女王的面前，我们要看看女王是不是对我们这两个为父亲求救的孩子也装聋作哑。&rdo;

哥利纳帆爵士摇摇头。并不是他怀疑女王陛下的仁慈心肠，而是他料到玛丽&iddot;格兰特是见不到女王的。求恩的人很少能走到王座前面的石阶上。因为英国人在王宫的大门上和他们在轮船的舵盘上一样，都写着：

&ldo;请乘客勿与掌舵人说话。&rdo;

海伦夫人懂得丈夫的意思。她也晓得这个少女去求见女王是不会成功的。她眼看着这两个孩子就要过着绝望的生活了，这时，她心中起了一个伟大而慷慨的念头。

&ldo;玛丽&iddot;格兰特，你们等一等，我的孩子，现在听我说。&rdo;

玛丽本来已经搀着弟弟要走了，她停了下来。

海伦夫人眼泪汪汪地，但声音坚决而脸色兴奋地走向她的丈夫。

&ldo;爱德华，&rdo;她对他说，&ldo;格兰特船长写了这封信把它丢到海里的时候，他是把信托付给了上帝，是上帝把这封信交给我们的呀！无疑地，上帝要我们负责拯救那几个不幸的人。&rdo;

&ldo;你的意思怎样呢，海伦？&rdo;爵士问。

全场的人都静悄悄地听着。

&ldo;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结了婚以后能做一件好事，他应该是感到无限的幸福的。那么你，亲爱的爱德华，你要让我快乐，曾经订了一个游览旅行的计划。但是能拯救被国家遗弃的一些不幸的人，我想那是天下最快乐的事，更有价值的事呀！&rdo;

&ldo;海伦啊！&rdo;爵士叫了起来。

&ldo;是的，你懂我的意思了？爱德华，亲爱的！邓肯号是一条轻快牢固的好船，它经得起南半球海洋上风浪！如果需要的话，它可以作环球旅行，我们就出发吧，爱德华！我们去寻找格兰特船长。&rdo;

爵士听到这一番话，早就对他那年轻的夫人伸出两只胳臂了。他微笑着紧紧拥抱着她。这时，玛丽和罗伯尔也拉住她的双手直吻。在这动人的一幕中，所有仆从都感动了，兴奋了，不由自主地从内心发出了感激的呼声：

&ldo;乌啦！乌啦！乌啦！！！拥护吕斯夫人！拥护哥利纳帆爵士和哥利纳帆夫人！&rdo;

3．不速之客

我们已经说过，海伦夫人是一个慷慨豪爽的人。她刚才的那种表现就是一个证明。哥利纳帆爵士有这样一位贤惠的妻子，既能了解他，又能追随他，他也真足以自豪了。当他在伦敦看到他的请求被拒绝时，他就打算亲自出马去援救格兰特船长。但是他没有在海伦夫人面前说出，因为他想来想去，舍不得离开他的夫人。现在既然夫人先开了口，一切顾虑都没有了。全家的仆从都热烈拥护这个建议，因为主人要援救的都是苏格兰人，都和他们自己一样，是他们的同胞啊！当他们欢呼表示拥护吕斯夫人时，爵士也夹在里面衷心地为吕斯夫人喝彩。

航行既已决定，就是一分钟也不能浪费了。当天，爵士就吩咐门格尔，叫他把邓肯号开到格拉斯哥港，作出海航行的准备，并且说这次航行可能要环绕地球一周。应该说明，当海伦夫人提出她的建议时，她并没有过高估计邓肯号的质地，邓肯号确是具有坚固和轻快的优点，能够做一次远程航行。邓肯号是一只式样美观装有蒸汽机的游船。载重210吨。我们知道，当初到新大陆探险的那几条船都比邓肯号的吨位小得多，如哥伦布的，威斯普顿的，品吞的，麦哲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