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这里就证明你差不多到达目的地了,恭喜你,傅公子。现在把你的手机放到地上,不需要挂断,然后选择左边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当看到一栋蓝色的别墅出现在你面前就代表到了。”
傅君泽沉默了下,表情有些难看,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松手让手机跌落到草丛里。
无数的树木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前路如同魔鬼张开的血盆大口,漆黑幽深得让人看不到尽头。虫鸣时有时无地响起,一阵清风吹来,周围的枯枝落叶都被吹得飒飒作响,各种杂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道轻松愉悦的笑声:“谢谢你的配合,祝你好运,傅公子。”
傅君泽没有回应,抬起脚坚定地往前走,高大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傅君泽依照瞿睿的指示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半小时后果然看到了一栋蓝色的别墅。刚在门前站定,大门便有所感应地打开了,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刚跨进客厅,头顶的监控便立刻传来了那道让傅君泽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声音:“沿着现在的方向往前走,在走廊的第三个房间停下,进去后转动书架上的青花瓷,暗道就会自动打开。再沿着楼梯走下去,你会看到有个很长的地下室,楚晗就在尽头的房间里。”
傅君泽全部依言照做。当那道厚重的自动门缓缓在眼前打开,饶是早有心理准备,里面的景象还是让他的心脏狠狠刺痛了下。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正牢牢地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和衣服也有些凌乱,看上去显得狼狈而虚弱。
四目相对间,两人皆露出复杂的情绪。楚晗垂了垂眸,喃喃自语般问道:“你为什么要来?”
“你有危险,我怎么能不来?”傅君泽理所当然地回道,然后抬起头看向头顶的监控,冷冷地说:“既然我人已经到了,你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吧。”
房间里很快便响起一声轻笑:“别着急嘛,不如你先观察一下,看看能否猜出游戏的内容?”
傅君泽握了握拳,强忍着不耐观察房间里的环境。因为没有窗户,这里长年累月都没有阳光照进来,空气也难以流通,导致整个房间闷热又潮湿。头顶的灯光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坐在正中央的楚晗,就只有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小盒子。
傅君泽看了楚晗一眼,然后快步走向角落。他拿起盒子轻轻摇晃了下,里面顿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想来是装着东西的,但需要密码打开。在不知道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之前,他不敢贸然暴力拆解,只好拿着盒子走向楚晗。
“楚晗,你还好吗?”傅君泽蹲下身子看着他,眼神充满关切。
楚晗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苦涩:“你不该来的。”
“我做事情从不考虑该不该做,只考虑自己想不想做。楚晗,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着,他便蹲下身子查看面前这把外形有些怪异的椅子。
椅子的材质由坚硬的钢铁制成,外形呈半圆状,椅背极高,比起身高一米八七的傅君泽也只低了半个头。四个结实的铁环将楚晗的手脚分别固定在扶手和椅腿,半圆状的扶手如同有意识般将脸色苍白的青年牢牢圈住,严密得让他没有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
青年的手脚与铁环连接的部位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痕,傅君泽看得心疼,但周围并没有可用的工具,就算想暴力破坏椅子也无从下手,而且四条椅腿牢牢地镶嵌于地面,根本无法让其移动半分。
就在傅君泽打算进一步检查椅子周围时,楚晗突然说话了,就像害怕被人听到似的,声音很轻:“傅君泽,你快走。”
说话间,他的嘴唇似乎比傅君泽刚来时看到的更白了,“在外套盖住的地方,我腰部左侧的位置绑了个定时炸弹,现在应该没剩多少时间了,你快走吧。”
傅君泽愣了下,看了眼头顶的监控,然后站起身假装不经意地挡住摄像头的视线。他伸手轻轻地撩开楚晗的外套,果不其然就看到对方左腰的位置正绑着个呈圆柱形的物体,旁边还附着个定时器。鲜红的数字亮得刺眼,正不慌不忙地跳动着,而且在逐渐变小——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楚晗的身上正绑着个定时炸弹,我设置的时间是三十分钟,从你进来这个房间就开始计时。呵呵,现在剩下的时间应该不到三十分钟了吧。”
头顶的监控冷不防地发出声音,黑黢黢的摄像头就像恶魔的耳目,变态地监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包括两个青年的一举一动。
“你想怎么样?”
傅君泽平静地从地上起身,微微仰起头看向头顶的监控,眼神很冷:“你不是说喜欢楚晗吗?这就是你表达喜爱的方式?果然跟你的人一样,恶心透顶。”
“呵呵,我没觉得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好的。我喜欢楚晗,所以我会在他被炸成肉碎之后,将他身体的所有部件重新拼凑起来制成标本,这样他就能永远地陪着我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浪漫的吗?”
瞿睿恶劣地笑了笑,“傅君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抛弃楚晗,当没来过这栋别墅,立刻从这里离开;二是留下来,用我给你的工具和图纸拆解炸弹,但你记住了,一旦失败,你们俩都得死在这里。非常容易的一道选择题,告诉我你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