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因为喝醉了酒,便被冯力扶回了寝宫,宫道上,李忱被几个宦官拦住。
“贵妃娘子有请。”
宦官叉手道。
一旁的吴王挑起了眉头,“如今已是入夜,贵妃娘子作为内命妇,岂能私下会见亲王?”
几个宦官与宫人都只是沉默的拦在雍王跟前,“娘子有命,不敢不从。”
“你们…”
李忱拉住吴王,“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的下人,阿兄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吴王低下头,“可是她在深夜见你,还是圣人醉酒之后,这不是害你吗?”
他越想越生气,“这些年,她是越来越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阿兄先回府吧。”
李忱道。
吴王皱眉,“可是…”
李忱摇头,“阿兄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法子应对。”
吴王也极为无奈,在宫中,除了皇帝以外,就剩张贵妃的话最为管用,“那你要小心一些,圣人疑心重。”
“嗯。”
李忱点头。
便有一名宦官上前,推着李忱往宫中折返,吴王看着她的背影,紧握了双手,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银色的月光将宫灯照射出来的火光遮盖,宦官推着李忱一路向深宫走去。
“贵妃娘子要在哪儿见我?”
李忱看着眼前的宫门惊恐的问道。
“蓬莱山。”
宦官回道。
听到蓬莱山,李忱皱紧了眉头,因为蓬莱山就在太液池中,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到过太液池了。
宦官将推着轮车到达太液池附近,沿着湖畔的青石路向蓬莱山走去,秋风拂过宁静的池面,池中的荷花已经开始凋谢,除了风声,整个太液池安静的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李忱始终无法忘记,兄长就葬身在这池中,自己也差点命丧于此。
这些宦官与宫人是天圣年间选入的,所以他们并不知情,便也没有畏惧。
李忱像着了魔一样,越靠近湖面,呼吸便越紊乱,连脸色也忽然变得惨白。
一幕幕回忆从脑海里涌出,丢失的记忆在慢慢拼凑…
“九娘…”
两个面容相似的孩童坐在太液池边的青草地上。
“九娘想游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