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为了闻声做很多很多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很难过,对于她的幸福,他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第二天上午医生查完房,让带的研究生喊闻声出去一下。
“手术暂时可能做不了了。”
闻声带上房门出来,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闻声懵了一下:“为什么,不是说会抓紧安排手术时间吗?”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医生皱了皱眉,也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他今天早上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是日本的捐献者说暂时不捐了,具体原因没有讲。
之前这种情况也出现过,原先定好的捐献者事到临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卦。
这种捐献本就是自愿的事情,院方也不好讲什么,但有一点有些奇怪。
“亚美的人说,你有一些资料填的不完善,他们想跟你当面谈一谈。”
医生说,“亚美的人刚刚来过电话,说就在下面等你。”
“亚美?”
闻声觉得这个名字哪里有一点熟悉。
李延时跟袁娅不合,家里公司上的事他也很少关注过,变更名字,收购小的公司,又或者跟哪个企业的项目合并,他都不太清楚。
至于闻声,更不可能知道。
但她隐约记得,这名字谁提过,有点熟。
闻声回病房拿了东西下楼,跟着亚美的助理到临安市中心一栋写字楼下,上楼,见到休息室里坐的袁娅时,才发现,生活远比戏剧更狗血。
袁娅正听身旁人汇报着什么。
看起来比袁娅还要大几岁的男人,穿了最简单的衬衣西裤,有些谢顶,躬身站在袁娅一侧,局促而卑微,话说到一半就被袁娅打断。
袁娅说话的语气并不重,只是每一句都仿佛往人心尖上戳。
整个休息室的气氛都很压抑,闻声觉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她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只讲对错,也只注重自己的意愿。
“出去吧。”
袁娅翻开手里的文件,“明天要么给我看报表,要么给我看辞职信,这个项目的一切损失记在你的身上。”
男人深吸一口气,抹了把头顶的汗,试图解释:“这个项目会推迟,是因为政府那边。。。。。。”
袁娅停了写字的手,抬头,她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情绪:“那关我什么事?我只看结果,完不成就辞职走人,赔钱,公司绝对不会帮你多承担一丝风险。”
“坐吧。”
带闻声来的助理帮她拉开一侧的椅子。
闻声在椅子上坐下来。
说是休息室,其实更像一间小型的会议室。
中间一张深红色的椭圆形实木桌,袁娅在离闻声三四个位置远的另一端。
女人依旧是先前见的那副样子,穿了件白色的雪纺衬衫,右手边放了几个文件夹,她正一个个拿过来看。
闻声出门时走得急,除了手机没有带任何东西。
她用脚尖抵了下桌子下方的挡板,低头看了眼手机。
病房的插座好像有些问题,电没充上,还剩百分之十。
她突然的,有点累,就像手里这个即将要自动关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