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旁边,”男生懒洋洋地答了句,两页新闻刷过去,掀了眼皮再次扫了她一眼,“怎么,难不成和你一起睡睡袋?”
闻声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她两条胳膊都从睡袋里钻出来,指向扔在脚边的自己的脏衣服:“我把裤子穿上就行了。。。。。。”
她话音未落,李延时敏锐地反应过来:“你没穿裤子?”
“嗯,”闻声慢吞吞地点了头,手指勾着肩带,“就穿了一件小吊带。”
李延时瞥着她那动作,就真的是。。。。。。
还敢扯着那细白的吊带冲他展示,是真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是吧??
李延时提过自己的包,把里面一件T恤扔到闻声怀里:“穿上。”
闻声勾着那件纯黑色的T恤,左右看了两下,奇怪为什么突然让她穿衣服。
她提着那衣服看向李延时,实话实说地拒绝:“好热。”
李延时摆弄手机的间隙抬眸扫她一眼:“不穿就出去,把我睡袋还给我。”
闻声勾着衣服犹疑了两秒,伸着两条胳膊把自己套到了那T恤里。
嘴巴蠕动了两下,小声嘟囔,骂李延时阴晴不定。
闻声这番没折腾太久,套上衣服就接着躺下睡了。
这个年龄的少年大多睡眠都少,上学时每天平均睡四五个小时,偶尔哪天能睡够六个小时,精神头好得能连着斗两场牛。
虽说昨天晚上为了刷那两套拔高卷,过了一点才睡,但今早上起得并不算早,李延时这会儿并不困。
他刷了半个小时的新闻,又用手机看了一套往年的竞赛真题,放了手机再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而闻声。。。。。。也如他所想,确实再次烧了起来。
摸着温度不低,要38度往上了。
李延时把闻声喊醒,给她喂了药,扶她躺下后,自己出了帐篷,去不远处的小溪打了一小桶水。
拆了条一次性毛巾,浸在水里,做了个凉凉的帕子搭在闻声的额头上。
手滑下来,触到闻声滚烫的小臂时,想了下,又找了酒精湿巾帮她擦了手心。
李延时没照顾过人,但这事儿做起来简单,他真正耐下来性子做,净发现自己做得还挺好。
山里冷,李延时刚出去打水时,套了件冲锋衣都觉得凉。
外面温度那么低,帐篷里也不会暖和到哪里去。
酒精湿巾用掉了三条,李延时从包里翻了条仅剩的一次性毛巾,想也没想地拆开,泡了水,拧干帮闻声擦了小臂又擦了手心。
他这人真的是从头金贵到脚,无论到哪儿都不会允许自己受委屈。
三天的野外生存训练,他比闻声和文童两个女生带的东西都多。
一次性毛巾带了四五条,仅剩的两条本想明天早上用,没成想,现在全用在了闻声身上。
闻声164的个子,不过将将九十斤,皮肤白又透亮,是那种一众人走过去,你能一眼看到她,媲美白炽灯泡的冷白。
又瘦又白,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表象,但其实她并不常生病。
大概是掌管生老病死的神也知道她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