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皱起了眉,问:
“这样的话,罪魁祸首岂不是很难抓?”
“也可以换个思路,罪魁祸首这样谨慎,意味着他很忌惮我。”
穆时拎起被踩塌的门板,安回原本的位置,又掏出一打符纸。
“我要修禁制了——对方这次没上套,以后大概都不会上套了,没必要让禁制继续维持这副破损的状态了。”
景玉问穆时:
“祝阁主回信了吗?”
“还没有。”
穆时抱着手臂,神情很是不快,
“我师父飞升后,半个月的时间里,我给祝恒飞了起码二十封信,他一封也没回,不然我也不至于离开宗门去找他。”
“如果今天我收不到他的回信,我就直接去天机阁把他绑架过来。”
景玉:“?”
绑架天机阁阁主,这事的严重程度不亚于给药王谷副谷主下毒,肯定要引起修真界动乱的。
穆师妹为什么总能把这种会导致严重后果的事说得轻飘飘的?这就是身为剑尊传人所具备的狂妄吗?
穆时话音刚落,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她抬起手,抓住了藏在风中的飞信。
“看来不用绑人了。”
穆时耸了耸肩膀,夸赞道,
“他挺识时务的。”
不同于穆时送过去的薄薄的一张纸,回信装在信封里,且盖了天机阁的火漆章。信封沉甸甸的,很厚实。
穆时拆开信封,拿出了一本书。
景玉念出书封上的名字:
“鸳鸯集?这是什么书?写爱情的?”
“我在孟畅的私人书阁里见过这本书,记载了乐白国立国后百年内的宫闱爱情,上面有许多荒唐事……用孟畅的说法,应该是‘浪漫’,但我觉得就是荒唐。”
穆时把书递给景玉,
“其中有一则故事,本该与南州和亲的公主,与佛子坠入爱河。他们好不容易让当时的乐白国宫廷妥协,但佛子出身的法华寺,无论如何都不准许此情,于是两人双双殉情。”
景玉接过书,道:
“确实挺浪漫的呀。”
“为爱情而放弃职责,就是荒唐。”
穆时摊开手,说道,
“公主还好些,她不肯和亲,只是伤害乐白国的利益,不至于导致国亡。这位佛子就厉害了,法华寺以佛子为核心,失去佛子后,当年与伽落寺、大自在寺并称三大寺的法华寺没挺多少年,就彻底没落了。”
景玉听说过法华寺。
法华寺与另外两大寺一样,地处中州与西州的交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