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劭烐没有说话,但呼吸几不可察的颤抖着。
他当然没生气,他只是快被自己体内那股灼热的温度烧懵了。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
末洺双手穿过韩劭烐的腰,静静搂住他,白净的小脸仰在韩劭烐的脖底,眼睛像漾着水光,很诚恳的认错:“对不起,烐哥不喜欢的话,那,那我换一声好不好?老公…好哥哥,老公…”
一声接一声,跟只讨好人类的小猫似的,当事猫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声声叫唤于自己金主而言有多恐怖的冲击力,温柔而又真诚的在其即将崩盘的自制边缘伸脚试探。
一脚,两脚,三脚…
傍晚歇停的小雨,到晚上又忽转雷雨而下,雨势凶猛,噼啪的砸在窗台上,一夜未消停。
凌晨四点多,韩劭烐恍惚的起身去卫生间放水,回来钻进被窝继续把人紧拢在胸口,但很快就感觉怀里的温度不对劲。
韩劭烐下意识的用嘴唇贴了贴的末洺前额,那滚烫的热度让他瞬间清醒了。
如惊弓之鸟,韩劭烐腾的从床上坐起,伸手拍开床边台灯。
灯光下,睡梦里的末洺紧皱着眉,脸红的不正常,额前的碎发被汗湿,但却仿佛很冷似的缩着双肩。
韩劭烐再次探了下末洺身上的温度,确认末洺是发了高烧,掀开被子风速的下床穿衣。
“末洺。”韩劭烐急促穿衣,一边喊着,“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末洺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但瞬息间又磕上了,嘴里含糊的呢喃着:“难,难受…”
看着末洺憔悴的小脸,韩劭烐心揪缩成了一团,他手忙脚乱的给末洺套身衣服,最后拿自己一间厚外套将人裹住,抱起就去医院。
凌晨四点的的城市还未苏醒,霓虹下的街道被暴雨洗刷了一夜,潮湿而又冷清。
韩劭烐一路驾车到医院,背着末洺冲进急诊室焦急忙慌的叫人。
“快来人!医生!快!快!”
值班护士见韩劭烐这风急火燎的样子,差点以为他背上的人要断气了,吓的赶忙跟同事跑上前接手。
还好,只是发烧而已。
韩劭烐脚下还是拖鞋,一身薄薄的香槟色真丝睡衣,在这深秋寒凉的阴雨凌晨大概只有遮挡的作用,他仿佛也觉察不到冷意,整个人木木的坐在病床边,浑身笼罩在一阵灰败清颓的气息中。
为末洺打上点滴的护士见韩劭烐跟丢了魂一样,忍不住开口安抚:“没事的先生,烧退了就好了,别紧张。”
她实在没见过成年人发个烧还能把人吓成这样的…
“…嗯。”韩劭烐应了声,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更准确的说,那一刻更多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