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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我不相信你们，&rdo;阿尼娅说，&ldo;你们了解全部情况，可是我不相信你们，他不可能是叛徒。&rdo;

&ldo;他本可以不是叛徒，&rdo;谢多伊说，&ldo;但他成了这种人。&rdo;

&ldo;他不可能成为这种人！&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他是我们的人！&rdo;

&ldo;那我们又是谁的人？&rdo;穿高筒靴的小伙子问道。&ldo;你认为我们是谁的人？&rdo;

谢多伊说：&ldo;必须立即和你们的总部取得联系：应如何处置安德里？是抓活的呢？还是就地干掉，趁他还没有干出更多的坏事。&rdo;

&ldo;难道仅仅因为他们俄语说的不好我就不相信这些人，而相信苍蝇是我们的人吗？&rdo;阿尼娅一边不情愿地听着谢多伊和伊格纳茨上校的儿子、帕列克的孙子对她讲的话，一边想道。&ldo;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那就真该加入天使长米哈伊尔的同盟会了。苍蝇一直和博罗金保持着联系。总部信任他。总部是派我们来找他的。可是，总部所以派我们来找他，是因为他通知总部他和波兰地下组织建立了联系。我知道帕列克这个名字，他们说的是真话。知道帕列克的有苍蝇、旋风、科利亚和我。可万一是无线点截听呢？万一眼下这一切都是盖世太保的喽罗们搞的鬼把戏呢？&rdo;

&ldo;记住，延误时间就意味着犯罪，&rdo;谢多伊最后说，&ldo;特别是现在。&rdo;

&ldo;我是在你们这里，&rdo;阿尼娅说，&ldo;掌握在你们手里。你们想对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不相信你们！懂吗？就是不相信！&rdo;

5、傍晚与深夜

若不是贝格预先提醒过，苍蝇准会向盖世太保报告住在他家里的女发报员的情况。但是，在苍蝇被召去和旋风当面对质之后，贝格上校级要求苍蝇的一切活动只跟他一个人联系，还说根据上级指示，现在由他一人负责侦破与苍蝇接头的那个小组。

&ldo;我的盖世太保朋友们，&rdo;贝格说，&ldo;眼下正忙着别的事，因此我禁止你去打扰他们。听清楚了吗？&rdo;

&ldo;清楚了，&rdo;苍蝇答道，&ldo;不过他们会生气的……&rdo;

&ldo;我们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争风吃醋的女人，&rdo;贝格说道，&ldo;我们是不会生气的；我们要清除妨碍我们的人，要提拨给我们以友善支持的人。至于生气嘛……这不是间谍应干的事。&rdo;

&ldo;你们的人将把我的接头地点置于自己的监视之下吗？&rdo;苍蝇问。

&ldo;有这个必要吗？&rdo;贝格吃惊地问。&ldo;照我看，派来找你的人不会是一年纪的小学生，而是有经验的人。不管我们对监视的组织工作多么精密，有经验的人总会发现破绽的。也许你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你没对那个小妞说漏嘴吧？&rdo;

&ldo;哪里的话……我跟她搞得很亲密。&rdo;

&ldo;她没什么怀疑吗？&rdo;

&ldo;怎么会呢？&rdo;

&ldo;那就谢天谢地了。等其他人跟你接上头之后，咱们两人一般情况下一个月碰一次头，可以在饭店人多的地方，装成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年老的波兰教员在谈话。&rdo;

贝格向苍蝇布置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明天上午九时，将有一辆载着几名乘客的汽车从教堂一旁通过雷布内镇的广场。苍蝇应该举起一只手。司机停下车，要求为两个人付十个占领区马克。苍蝇讨价还价之后交付八马克。然后他们乘这辆汽车从公路来到阿尼娅跳伞着陆的地方。等他们挖出电台之后，傍晚将会有一辆汽车通过，司机把他们带到雷布内镇去。

贝格赏给苍蝇一些钱，并给娱乐场所打电话，让他们放苍蝇进去。苍蝇喝了很多酒，但没有喝醉，他盯住妓女们看，当女招待用德语跟他谈话时，他谨慎地微笑着。

&ldo;见鬼去吧！&rdo;他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这句话。&ldo;全都见鬼去吧，见他妈的鬼去吧。见鬼去吧，见鬼去吧。&rdo;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叫谁见鬼去。他不过是用&ldo;见鬼去吧&rdo;这句没完没了的、单一的醉话，去排除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重的、挥之不去的感觉，尤其是在早晨微醉之后，或谢多伊给他送来肥肉让他享用之后，或阿尼娅指责他不应该胡来之后。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跟一个浓涂艳抹的五十来岁的女人谈妥了。那女人正从餐桌上收拾啤酒杯，啤酒杯的底部泛着一层类似碎花边的泡沫。苍蝇向她预付了钱，并告诉她自己在拐角那座挂钟下面等她。

等她出来后，苍蝇使劲抓住她的手，把她猛地拉到自己身边。

&ldo;先生这么年轻，&rdo;女人说，&ldo;跟先生一块走我还有点胆怯呢。&rdo;

&ldo;闭上嘴，&rdo;苍蝇用俄语对她说，&ldo;只管走你的路，只是别开口。&rdo;

6、

致党卫军首脑希姆莱

绝密

国家重要文件

首脑：

今天早晨工程兵司令施瓦采尔拜访了我。根据您的指示，我将克拉科夫行动计划的要点告诉了他。鉴于他带着同样的任务前去布安格和布拉迪斯拉发，我觉得有必要建议他不要照搬我们工程人员的办法，因为布拉迪斯拉发的情况有别于克拉科夫。

显然，一个比较理智的做法是，把克劳赫派往布拉格（即使一个月也行），以便给施瓦尔采以实际帮助。我想，我能够说服军队相信这一措施的必要性，尽管我感到施瓦采尔不十分乐于接受我的建议，然而克劳赫的经验对我们大家具有重要价值，应该加以运用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