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年也惊到了,他们分家之后就去了镇上,回村也大都住谢家,但是印象中的周六媳脸上有肉,眼皮有脂,是老周家里最年轻的媳妇儿。
这才半年,六叔家发生了什么?
等见全了老周家的人,谢宁才明白,不是六叔家发生了什么,而是周六媳发生了什么?
周六丰依旧脸色健康,老太太瞧着精神气十足,儿子周文才也虎头虎脑,独独周六媳瞧着垮的不像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今年过完年才18,还在成长呢。等他当家做周家主夫得有一个过程,到那时他出主意赚的钱都由他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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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周六媳家里的田卖了后,银两都握在周六丰手上,周六丰中了秀才之后,要花钱的地方更多了。
他不是廪生没廪银领,笔墨书砚都要银子,可是若弃笔的话,他就要担起赚钱养家的责任,他不肯。主要他被惯着长到三十岁,没下过地没捡过柴,生活还不能自理,谈何赚钱?
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了这些基础,连他亲老娘都有些想法了,更何况周六媳。
丈夫死攥着银子,周六媳能饿死自己,可她能饿着她才七岁的儿子周文才吗?她只能埋头苦干,再无心计较任何了,她眼里只有银子,给她儿子吃饭的银子。
今年周四丰没回村过年,林桂花肚子大了,他一家人走不开,索性托三哥送了银子给老母亲,周三丰寻思找机会偷摸给娘。
老周家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聚在堂屋,分家一年,椅子还是那磨的包浆的几张。
门槛也还是板凳高的门槛,谢宁刚过门的时候就乐意和容哥儿挤在一处,坐在门槛上在地上碰石头。
这会儿门槛上是七岁的周文才,大红旧袄子已经变成了褐红色,门襟和下摆是干掉的油迹。他自己一个人坐着,好奇地打量光鲜的周寂年一家。
林锦把带回来的礼物分了分,拿了一个红色手绳,上面穿了一个银制元宝,伸手招周文才,“小文才,伯夫给你带了手绳,你过来,我给你戴上。”
周文才扭头去看母亲周六媳,周六媳脸上有了点笑意,他屁颠屁颠地跑去,让林锦给他系在手上。
周文才摇了摇手腕,昂头朝林锦说:“谢谢伯夫!”
林锦心里叹气,这人啊心里还是得有底气手上得有银子,他在这老宅劳累十几年,最痛苦的时候躺着起不来。可是离了周老宅子,好像这十几年的辛苦都被寒风吹散了一样,在心里打了个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