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死等活盼的,也没见那天仙小郎君出现,室外寒冷,他又一直坐着,这会儿冻的实在是不行了,只好踹了一下随从。
随从立刻拿了钱袋子出来,“店家,结账。”
周三丰放下碗,擦了擦嘴过来,“三十六文。”
随从掏了一个碎银抛过去,周三丰接住,“您几位稍等,我给算算余多少……”
“味道挺好,赏了。”朱大常站起来,只想赶紧去香楼里,搂姑娘暖暖身子。
“哟,那多谢贵人了!”周三丰把那句‘常来啊’咽了下去。
林锦看着那三人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轻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周三丰听的好笑,伸手去戳了下夫郎,怀念地叹了口气道:“哎呀,多少年没听你骂人了?”
林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欠儿吧!你敢惹我,我直接上手,谁有那功夫骂你?”
“诶诶诶,我就一句牢骚,我可不敢惹你。”
林锦舒口气,又想到了儿辈,“唉,咱儿子若中了,家搬省城,咱也开个铺面,总支着摊儿也不是办法,夏热秋冻的。”
“应该的,咱儿子不也这么计划的吗?”
“弟妹都又有了,宁郎这肚子一直也没个动静,唉……”
“操那心干啥,早晚的。”周三丰收拾了碗筷扔盆里。
……
院试分两场进行,一场考一天,第一场正试,考两文一诗;第二场覆试,考一文一诗。
院试第一名叫案首,中者叫秀才,凡是中了秀才都要进入府州学宫。两试一等前列者,每月都有廪银,补助生活。府学限四十人,每个月可领廪银四两。
周寂年此时正在童记客栈看书,谢尧推开窗子,随处可见赶考的书生,叹了口气,谢尧道:“唉,别的客栈热热闹闹,文人成堆,再看看咱这客栈,静出鬼了。”
“静则心静,正好看书。”周寂年不以为意。
谢尧笑了声,踱步回来坐下,“你说这客栈掌柜怎么想的?取个童字?除了咱俩胸有成竹,还真没赶考的敢来住,就怕晦气考完还是童生。”
周寂年兀自看书没再说话,他正是看中这一点,童记客栈没有考生住,所以安静,他夜里好休息。
考试那天,天还未亮,两人就起床洗漱带上干粮,赶往州治所和给他们做担保的廪生老秀才集合。
老秀才领着他们五人去排队,漫长的等待中,谢尧时不时看看身后的队伍,读书人排成了长龙,人群里有面嫩刚束冠的,当然也有胡须垂下,发间藏白丝的中年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