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曲折攥着挣扎的鸡翅膀跑过来,沾满鸡毛鸡屎的手瞬间抹了朱砂一身:“娘,抓!折折抓!”
朱砂看眼自己刚换上的衣物,什么都没说的笑:很好,很勇敢!继续抓!
曲折得到母亲的鼓励,兴奋举着活物的战利品继续奋斗捉鸡了。
朱砂只得进去换衣服,有时候朱砂想,她确实不是合格的母亲,她把所有的孩子当大人看,习惯拿要求夏之紫的目标要求所有的孩子,忘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们会捣蛋会任性会生气,尤其是曲折,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典型,当他举着一个活鸡满身污垢的想得到母亲的赞赏时,朱砂必须压制住质问他调皮和弄死小动物是不对的冲动。
曲云飞见她进来,放下手里的文案看向她:“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儿子干的好事。”
曲云飞笑,很高兴朱砂的语气没有抱怨反而有些宠溺的无可奈何:“刚才来消息,听说静安王妃因为顺公主跟圣母太后对上了。”
朱砂没兴趣,她现在关心的是:“我昨天洗好的衣服不是放橱里了?衣服呢?那件蓝底碎花的!”
曲折突然从窗前跑过,头上顶的赫然就是朱砂要找的衣物。
朱砂再次让自己镇定,她必须镇定,在心里告诉自己曲折不用当皇帝、曲折不是夏之紫,若是夏之紫她早一巴掌过去让他长记性了。
曲云飞见朱砂痛苦的自我建设着,赶紧翻过书桌前的窗子,偷偷逮住儿子溜前院玩去了。
朱砂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裙装出来,挥退想上前的万福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落下的事没忙。
万福无奈的退回,他想说三位公主的事,目前风公主和雨公主都没有婚配,没了太后的庇护加之静安王妃又得罪了圣母太后,她们二人的婚事必是圣母太后报复的首选,可现在看来太后是真的不想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了。
朱砂有那时间还不如想想教她儿子念三字经,说来惭愧,曲折除了会使坏,完全没有曲家人对文字的敏感认识,三岁习的启蒙教材给了曲折,不肖一刻钟曲折能撕成碎片,并且异常匀称。这也就是曲折,若是夏之紫敢这么做,朱砂不打的他三天下不了床才怪!
徐君恩对过日子没有要求,尽管长年带兵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现在他也没什么负担,依然能坐在曲家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天。
曲云飞安顿好玩土的儿子,走过来:“你不回去看看,你的王妃现在可是火药,谁点都响。”
“她心情不好在所难免,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这么多年,她总能最快的时间调整到王府需要她的状态。”
曲云飞倒杯茶:“所以你总肆无忌惮的消耗她身为女人对家庭的容忍?哼!你到命好,你若是遇到朱砂这样的,她不把你王府弄的鸡飞狗跳、男盗女娼才怪。”
徐君恩不答,看向远处玩撒的曲折,心情依然很好。
曲云飞抿口茶,很想提让徐君恩离开的事,可想想还是算了:“京城那些王爷怎么回事?朱砂刚走他们就敢闹事?”
徐君恩靠在藤椅上悠闲的晃着:“是大公主那边出的问题,无所谓,都是一些小事,皇上处理的很好。”
“小看那小子了。”
徐君恩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他,必定是朱砂养大的,能差到那里去。”
曲云飞闻言得意的摸摸下巴:“你说我家曲折能不能被养成夏之紫那么听话,还别说,夏之紫虽然不讨喜,但胜在懂事安稳,你看看我儿子,我也就是他爹,若不是,我也揍他!”
180偶遇
徐君恩闻言难得赞许的看眼曲云飞:“你终于发现你儿子的问题了?”
曲云飞立即炸毛:“谁有问题!你儿子才有问题!我就是怕曲折笨被人欺负,你看他,就知道玩,又没有花花肠子、又不会欺负人,万一将来有人跟他动心眼,他有几条命陪人玩?”
徐君恩无语,果然跟某人是无法沟通的。
曲云飞可不那么认为,他怎么看都是他儿子更加弱小可怜:“小折外强中干,天真又容易相信人,别人给他一点好处,他就对别人掏心挖肺,看问题又简单,断断没有夏之紫剔透的心,万一我和朱砂不在了,他就是现成的靶子,我儿太可怜了,太容易被欺骗,太……”
徐君恩见他真敢说,赶紧打住,心想曲折将来不大奸大恶就是全民的福气谁跟欺负他:“放心,绝对是你儿子玩残别人。好了,你自己喝吧,我进去躺会。”再听下去耳朵长茧。
曲云飞赶紧拽住他:“刚起床你又去睡,你跟你说正经的。”
果然正经!:“老了,比不得你‘天才’的脑子。”自己为你儿子谋后路去吧。
曲云飞道:“过两天我们去南木,我顺便处理点家事,朱砂带小折去玩,你若在京城有事,交代一下。”
徐君恩点点头,回房了。
关上门,脸上本不在意的表情有些伤感,他这样跟着算什么事,君非君臣非臣,以前还可以用忠心掩饰,但真正的看着人家一家三口生活他什么也不是杵在那里心里远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开。
徐君恩想他是不是真的老了,是不是该留在这里等太后回来时看他一眼,何必跟上去挖空他心里那点见不得的心?三十多年了,习惯有她,若是不走,空待死期吗?